“臣恭送娘娘。”
沈晏恭敬的行礼,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方才,他可是亲眼看到阿晚脖子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记,在那白皙的颈上分外鲜明,那分明是······
陈与站出来打断了他的神思:“沈大人,殿下宣您进去吶。”
沈晏赶忙整了整衣袍,敛起眉目,颔首道:“好。”
殿内,博香炉燃着沉水香,慕容景倚着桌案,翻阅军中籍册。隐隐的,腰部还是有些酸痛,他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坐姿。
他日日晨起习武,身子本是精壮,可奈何,昨夜太过痴缠,禁不住阿晚妙目迷离,声声央求。他一向节制,对于情爱之事也不贪多,这次竟与她纠缠了一夜。
想起昨夜,唇角便微微上扬。其实后来意识到她中了催情香,本不欲乘人之危,可她一副娇媚难忍的模样,主动来招惹他,他便改了主意。
无所谓,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要她知道,他可不是轻易能招惹得起的。
至于阿晚为何会中了这等东西,他已经派人去查了。
沈晏进来,恭敬的跪地请安:“臣参见殿下。”
慕容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温声道:“沈卿起吧。”
沈晏听着他的声音,深感意外。平时慕容景对他冷声冷面,没有半点好脸色,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觑着他的神色,虽有几分疲态,但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等等?沈晏眉心皱起,他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方才阿晚也是从建章宫出去的,慕容景又是这副有些惫懒的模样,难道他们?还有那次他在玉佛寺外,仿佛也听到了什么声音。
可阿晚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慕容景强迫了他。
那日从玉佛寺回来,他夜夜难寐,连梦里也是那些绝情的话。可如今想来,阿晚秉性良善柔和,若非有人逼迫,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沈晏这般想着,握紧了拳头,平整的朝服被拧的有些皱。
慕容景叫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又提高了音量:“沈翰林?”
沈晏猛的惊醒,有些惊慌的伏身:“臣在。”
慕容景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也没计较,只道:“替本王拟旨,北疆蛮子屡屡犯境,实在可恶,下月初七,本王决意亲率大军北伐。”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再带她去一个地方。
春狩
春三月,冰雪初融。
慕容景率领亲兵去西山行猎,这次他要江容晚随他同去。江容晚本不想去,托病回绝了他派来的内侍,奈何他听了之后竟亲自登门,当着阖宫下人的面踏入她的寝殿,握住她的手问她哪里不舒服,没有半点顾忌。
她记得,当她羞恼的从他怀中抽出手的时候,他还笑问“嫂嫂如今怎么还学会诓骗我了呢”
,语气亲昵,立在一旁的宫人都纷纷低下了头。他这般放肆,更像是证实了他与她之间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让她无从自辩。江容晚每每想起,还是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