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芷打完吊针后,纪寒灼给她喂了药,守了她一会儿后去了书房。
他知道她醒了可能不想看到他。
纪寒灼去了书房的小阳台,一套木质桌椅和一个小吊椅,桌子上还有一盆小吊兰,是姜西芷亲手养的。
他走到阳台栏杆前,轻捻了捻那吊兰的绿叶。
已近黄昏,天边绚丽灿烂的晚霞红的惹眼,橘红色的霞光照在男人侧脸上,使他精致的面容更显得立体深邃,本该是极其养眼的画面,可男人的脸上却噙着数抹忧愁。
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根烟放在指间把玩,几番尝试,还是没点燃。
她不喜欢。
书房阳台正对着庄园的绿植带,从这里望去正好可以看到一排排的梧桐树,原本绿油油的叶子现在已经有了黄的趋势。
纪寒灼向前望去,纤长的睫毛在残阳的映照下好似两排密密的羽扇,遮住了眸底的不明情绪。
他记得她刚到庄园的时候这梧桐树叶是黄色的,算算时间不短了,留给他的时间同样也不多了。
不过他不后悔。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至昏黄的天空被夜色晕染,书房的门被敲响了,是陈姨,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无数的叹息。
“少爷,少夫人醒了。”
“我知道了。”
纪寒灼应完声去了书房的浴室,冲完澡换完衣服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
他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打开了主卧的门,床上的姜西芷看到他后立刻闭上了眼,没有血色的双唇紧紧下压。
纪寒灼神情不变,走到了床边,淡声说话,“这段时间你不用去公司了,在家好好休养。”
姜西芷依旧不说话,反而拉起被子往头顶盖了盖,手指死死捏着被角。
纪寒灼见状压下了想要伸出去碰她的手,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在一阵默叹中离开了卧室。
离开前还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别再想有些不可能的事情,否则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之后,姜西芷掀开了被子,细嫩的手臂上满是红痕,溢满眼眶的晶莹泪水也随之掉落,泪水之下更多的是忧郁和恐惧,即使难受的要命她也不敢出声音。
无声哭泣。
纪寒灼离开主卧后,并没有在庄园多待,换了正装后去了公司。
随后让陈展把容烨从国外叫回来。
他头疼的毛病好像加重了,有些东西似乎要破笼而出。
晚上陈姨给姜西芷喂了些粥,又让她喝了药,确定不烧之后才让她睡下,姜西芷睡熟之后陈姨才关灯离开。
走到门外给纪寒灼打电话汇报完情况之后,她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姜西芷昨晚不到九点就睡下了,第二天清晨醒的很早。
但她睡得并不好,几乎做了一夜的噩梦,她又梦到了上一辈子她出车祸的场景。
那大片的血迹仿佛糊住了她的视线,所看之处皆是骇人的血红色。
还有婴儿的啼哭声反复折磨着她。
姜西芷没起床,她起不来,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试图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