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蓁宝,让她去王府玩。”
他父王这几日心心念念的都是这小丫头。
用膳之时忽然唉唉叹气,生怕蓁宝在定远侯府吃不饱穿不暖,在路上看到好看的首饰和布料就想买回来送给蓁宝,小孩子穿的衣裳都能装满两大箱子了。
他真觉着父王母妃有一日会给他生个妹妹出来。
不过以他们裴家的传统来说,极有可能是弟弟。
要是弟弟就把他打包扔了。
他已经有三个蠢弟弟了。
先帝、端王和当今摄政王是一母同胞。
当今陛下裴铮行三,上头还有两位先帝其他妃子生的皇子,跟陛下一样都不是太聪明,他看见就头疼。
不过比侯府这一大一小两个闷葫芦能言善辩多了。
叶观棋并没有答应帮裴行简转达,裴行简却自顾自地跟他约好了,走出门大摇大摆地去了望舒楼。
刚推开叶闻钦卧房的门,凛冽寒光闪过,他稍稍侧过头,锋利的匕首就擦着他的发丝深深钉进了门框。
“我去。”
裴行简故作害怕地拍拍胸口,眼里却并无害怕之意,“那么久没见,上来就要杀我。丧良心。”
“才没有,大哥是在帮世子哥哥打蚊子呢。”
亲眼看着大王八灰溜溜离开侯府后,蓁宝满院子传递喜讯,她来望舒楼的时候叶闻钦正在擦拭剑身。
裴行简走过去把她梳好的发髻揉乱。
“你大哥能有那么好心,我裴行简三个字倒着写。”
叶闻钦闻言反应淡淡,专注擦剑。
蓁宝拍开他的手,不开心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绿豆和瓜子帮我弄的新发髻,世子哥哥你怎么那么讨厌?”
她不说还好,一说裴行简就更来劲了,直把她的头发揉散了,气得蓁宝去跟叶闻钦告状,“大哥,你看他!”
在阳光直射下,叶闻钦手中宝剑在裴行简脖颈处映照出一道细长光影,像是一剑封喉的刀口。
“行行行。”
裴行简忙摆手求饶,“蓁宝了不得,有帮忙撑腰的了。”
但他可不会轻易吃瘪,指着墙上的那幅字画道:“蓁宝,你可知这是谁写的?”
叶闻钦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视而不见。
蓁宝盯着看了眼,走势浑然大气,笔力雄健,有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此字画的主人定然是个锋芒毕露的人。
“在大哥房里的,肯定是大哥写的吧。”
裴行简似乎是想到了很有趣的事情,笑道:“这是当朝摄政王送给你大哥的,你大哥宝贝地跟什么似的,上回我不小心弄脏了一块,他差点剁了我的手指。”
“哇。”
听说是摄政王写的,蓁宝立马来了兴致,发现那上头还印着印章,“裴定骁?”
“这是摄政皇叔的名讳。”
裴行简轻声告诉她,“你大哥对摄政王孺慕之情甚笃,在军营初次见到他,眼珠子都快黏到我皇叔身上去了。”
若是叶闻钦知晓蓁宝极有可能是他崇拜之人的女儿,不知会是个什么反应。
叶闻钦冷冷开口:“闭嘴。”
耳尖却悄然变得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