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像,显示的永远是99+消息。而苏怀只想着一了百了,删除了路知南的好友,也退出了那个cga的家属群。
苏怀好几次听小区门口保安说,有人在门口等你想要进去找你,却被我拦住了,你要不要自己来看看?
苏怀摇了摇头。
这样几次三番地吃闭门羹,路知南他终于放弃了。
他彻底消失在苏怀的生活里,苏怀甚至刻意地避开电竞这个话题,比赛的消息不关注,甚至连以前线下应援的那些手幅也都扔进了床底的盒子里。
苏怀勤勤恳恳地工作,把每一天都用工作塞满,渐渐地,生活像是终于回到了正轨上。
h的实习组里,也有几个女孩子或隐晦或大胆地表示过对苏怀的心思,苏怀都默默拒绝了。
这一年世界赛是韩国队拿了冠军。
但是年末的全明星赛,中国是冠军。很多人抱着戏谑的态度把路知南投票上去,却没想到他能发挥得这么好,网上的舆论风向开始转变。
cga也在冬转从青训营招募了上单选手,路知南终于有了替补,压力也不像之前那么大。
何准和他女朋友结婚了,包括路知南在内的圈内人士都送上了祝福。
有时候苏怀觉得,人真的是很奇怪,你决意要忘记一个人,可是关于他的一切丝丝扣扣地缠住你,让你脱不了身。
苏怀用了好几分钟在那怅然失神,枕头被泪浸得透湿。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手仍旧在屏幕前犹豫着悬空了好几秒,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已经点击了接听。
苏怀听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沉声在喊自己的名字:
“苏怀?”
“嗯。”
苏怀听到,那边很明显地安静了两秒,有风声,也有呼吸难以压制的错乱。
“最近你还好吗?”
苏怀说不出话来,听到路知南的声音,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被重新掀起,他心里翻涌上了一阵阵酸楚,眼前朦胧成一片,颤抖着尽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奇怪。
“挺好的你呢?”
他们心照不宣地不提从前,像真正的旧友一样,说着自己的近况。苏怀真的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和路知南还有这么心平气和说话的一天。
零点将至,窗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大,苏怀尽力地把手机贴近耳朵,才能听清他的声音。
“这个号码是谁的?”
苏怀问。
“是我在a省老家用的号码。”
听路知南提到a省,苏怀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路知南像是也想到了什么,在那头沉默着。
电视里,主持人带着喜悦的倒数声透过房门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