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的葬礼,办得极为低调。
江遥将她葬在了距离陈最不远的地方。
天阴沉沉的。
江遥一身黑色的衣服,静静地站在江母的墓碑前。
墓碑上,江母枯瘦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笑意。
江遥伸手,缓缓抚过那冰凉的墓碑,“这一辈子,不是你抛下我,就是我躲着你,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日子一共也没有多久。”
她俯身,从旁边摘了一朵蒲公英的黄色小花捏在手里。
“现在好了,你就住在这里,再也跑不掉了,”
江遥轻轻地将小花放在母亲的墓碑上,“你那么爱美,这朵小花送给你,我只送你这一朵。不过我会经常来看你,每次送你一朵。妈妈,我准备学着放下了,希望你也能够放下。”
说完,她嘴边浮起一丝浅浅的笑容,转身,缓缓离去。
清风袭来,卷动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将那朵黄色的小花轻轻吹动,飘去远处……
近郊别墅。
何韫清刚出院不久。
男人如往昔一样,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来,坐在阳台上。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艾琳数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牛奶要喝热的,韫清。”
何韫清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牛奶瓶子,不由地笑了笑,边应了声,薄唇边在瓶口轻轻抿了一口。
“你说你要我怎么才能放心你,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在大雨天跑出去,平白在医院又多住了一个星期,现在又不让我跟在你身边照顾你。”
艾琳说着,叹了口气,“你为了她这样,可是她呢?”
何韫清不由地侧过头,向隔壁阳台的方向望去。
曾经的无数次,江遥就在那里,望着天边的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出神。
“韫清,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何火轮,我建议你去交个男朋友。”
何韫清淡淡道。
“啊?男朋友?”
艾琳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冲着电话大喊,“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何火轮!”
何韫清浅笑着,将电话的听筒拉远了些,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隔壁阳台,眼前又浮现出江遥拉开阳台的门,出现在阳台的模样来。
阳台的门豁地拉开了。
江遥出现在阳台,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整个人明媚地看着他。
何韫清愣了两秒,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遥冲他挥挥手,“何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