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池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状似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
何韫清眼角的余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是来找我打架的,我建议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如果你是来问我,有没有对阿遥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程砚池抿了抿嘴唇,目光落在何韫清肩膀的伤上,“喂,你的伤……还好吧?”
“死不了。”
何韫清淡淡回答。
程砚池冷哼一声,“废话!要是这种程度的伤你就能死了,也未免太脆弱了,何大小姐。”
“脆弱?”
何韫清眉心微微蹙了蹙,不由地揶揄程砚池,“是啊,至少我中了子弹都没有哭。”
“喂喂!”
程砚池扭过身来,“姓何的,你够了啊,我当时才几岁?哪个小孩子打针的时候没哭过?难不成你要说上一辈子?”
“要跟你说上一辈子的话,也很不幸。”
何韫清动了他不动声色就能气死人的技能。
“你……”
程砚池眉心一拧,又看了看何韫清的伤,“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他朝远离何韫清的方向挪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却又清了清嗓子。
“还想说什么。”
何韫清目视前方开口。
程砚池支支吾吾地,将声音压得很低,“谢谢啊。”
“什么?”
何韫清一副没听清的样子,眯起眼睛问。
程砚池斜了他一眼,抬高了嗓门,“我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恐怕再也见不到阿遥了。”
何韫清浅笑。
“你别多想啊,直到现在,我还是很讨厌你,”
程砚池连忙解释,“只不过,阿遥确实是你救的,你……你好好养伤。”
说完,程砚池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一个大男人,对着他的死对头何韫清,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觉得要肉麻死了。
何韫清扬了扬眉,坦坦荡荡地,“虽然轮不到你来跟我说谢谢,不过我接受。”
“什么叫轮不到我,”
程砚池反驳,“我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我也知道阿遥心里怎么想的,但我和阿遥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怎么就轮不到我跟你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