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
治疗师小声的说,“你可别生气,我父母是麻瓜,他们是医生,医生你知道吧?麻瓜的治疗师…我研究过他们的疗法,这个…补充医学…我是说一些麻瓜的药物…它们对于保护孕妇和胎儿很有效——”
“用吧。”
年轻男人干脆的说。
“你真是开明…与时俱进…”
治疗师激动的跑走了,不多时,他双眼放光的带着一瓶麻瓜的药剂回来了。
“把它喂给你的妻子,”
治疗师把药剂递给年轻男人,兴奋的搓了搓手,“然后等好消息就可以了。”
男人回到病床旁,他调整枕头,轻轻捏开了妻子的嘴,慢慢把药剂灌了进去,小心不让它流到枕头和床单上,看到她一滴不剩的喝掉了药剂,才又把她放平,然后坐到病床边。
男人时不时掏出酒壶喝一口药水,左手在被子里牵着妻子那只左手,就在她睫毛乱颤时,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你好?”
神情忧虑的比尔看着病房中的年轻男人,愣了片刻,马上定了定神,“你是莉安的丈夫吧。”
“是的,我想你一定是韦斯莱家的表亲。”
男人用没有感情的平板语调说。
“没错,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用两个病房来回看护了,”
比尔对他点点头,“我的父亲在隔壁的病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等莉安醒了,请你转告她不要担心了。”
“你父亲?你父亲出事了?”
年轻男人问,“出了什么事?这件事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
“她应该是接到了我父亲的消息才会受惊的,”
比尔叹了口气,“抱歉,送信的人比较莽撞,忘了她现在快要生产了。”
年轻男人点点头,又转过头看妻子,浑身笼罩着一股“不想跟你说话”
的气场。
比尔离开后没多久,病床上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离自己这么近,心差点蹦出来,下意识的去摸索魔杖,但马上,她就感觉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放开了,他把手举到她面前,无名指上一个银色的戒指正反射着柔和的微光。
莉安松了口气,心又落回了肚子里,小巴蒂调整了几个枕头,让她靠在上面,然后把床头柜上的《预言家日报》拿在手里。
“等等…”
莉安欲言又止的盯着门口。
“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小巴蒂说,“听报纸还是吃点儿东西?”
“既想听报纸也想吃东西,”
莉安放松了许多,望着他柔声的说,“我饿了。”
小巴蒂敏锐的感觉到她在对自己撒娇,这可太稀奇了,她大多数情况下倔得要死,少部分时候温柔体贴,但是撒娇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一直猜测是她无依无靠,作为一个孤儿,她独自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惶恐又无助,就算姑妈再怎么疼爱她,但是对方有七个孩子,能分给她的爱和精力、时间一定少得可怜,所以她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直到她的心像岩石一样冷硬,被重重铠甲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