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内停止了思考;高木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而五十岚脑中却是闪过了自己年轻时曾在新宿的一间麻将馆里见识过的、传说中的技术——“飞燕切”
。
可是,那种技术早已失传了。
并不是掌握的人不想将其传下去,而是学习者的天赋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便无法掌握。
如果说“默牌术”
是一种高深的武学,那么可以直接制造天胡“切牌术”
就是绝世神功;凡人只要足够努力,至少也可以掌握高深武学的一部分但绝世神功,却是只有极少数逸才才能染指的。
“别开玩笑了!”
五十岚的风度和他的世界观一同崩塌了,他露出了比大河内更加浮躁的一面,“像这种这种东西”
他冲上前去,用抖个不停的手抓住了榊面前的那把九莲宝灯,“谁会承认啊!”
他抓起一把牌,就朝榊的脸上扔了过去,但榊只是偏了一下头,就轻松躲过。
“这是出千!是作弊!”
五十岚大声怒吼着,“喂!你们俩也说句话啊,这怎么看都是使诈吧!”
但
“五十岚先生”
大河内低头斜视着地面,用颇为颓丧的语气念道,“适可而止吧太难看了。”
“你说什么呢大河内?看这小子最不顺眼的人不就是你吗?”
五十岚喝道,“为什么现在反而”
“是‘行家’的话就在技术上战胜对方,或者就在对方出千时抓现行”
高木打断了他,“五十岚先生你这个样子和那些输个精光然后胡搅蛮缠的外行人有什么区别?”
“你你们这帮小鬼”
五十岚咬牙切齿地咆哮着,拍着胸脯大声道,“居然还教训起我来了?知道我是谁吗?”
“啊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儿了”
榊这时又开口道,“我这个人呢经常会和一些老家伙们聊聊天什么的,所以也听过不少真真假假的故事
“据说,十几年前,在新宿那边,有一名人称是‘暴风之真岛’的雀士,可谓名噪一时;但他因为在一次赌博对决中被对手当场抓千,结果被人用铁锤一寸一寸地敲碎了双手的骨头虽然以当今的医疗技术而言,这种伤倒也不至于造成残疾,但要用那双感觉已经完全不同的手再去出千,恐怕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说起来‘刚运之五十岚’这个名字,应该是在那件事生后的几年”
“够了!”
五十岚,或者说真岛听到这里,喝断了榊的叙述,“被你认出来了又怎样?我现在是五十岚!我用自己的方式重新从地狱的深渊里爬了出来,重新站在了雀士的顶端!我的默牌术是无敌的!你们这些只会玩弄小技巧的邪道迟早会被人看穿然后砍手砍”
就在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有两名西装大汉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分别抓住了他的左右两条胳膊,将其钳制住了。
由于情绪过分激动,五十岚甚至没有注意到龙之介早就已经叫了人,也没注意到那两名西装男接近了自己。
“等等等,荒井君”
五十岚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看向了龙之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言道,“我我的点棒还没输光,我还可以”
“不必了。”
龙之介喝着清酒,冷漠地言道,“虽然我对技术什么的不太了解,但看气氛也明白诸位已经分出高下了,那这局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顿了顿,又对高木和大河内道,“高木先生、大河内先生,你们也可以回去了放心,这局牌失去的点棒所对应的金额,不需要你们来支付,如果榊君真的想要的话,我来付就是了就当成各位这几天陪我打牌的谢礼吧。”
有钱就是这点好,很多问题在金钱的面前就不是问题。
龙之介把话撂下后,高木和大河内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告辞了;对他们来说,能够全身而退,已是很好的结果,身为“行家”
,他们已然体会到了自身与五十岚的差距,至于榊他们甚至连差距都无法揣度。
五十岚最后是被拖走的,他的表现确实有点难看;当然了,保镖们也不会过分地为难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老头,反正他就算奋力挣扎也很难对保镖们造成什么伤害。
五分钟后,这间游戏室里,就只剩下了龙之介和榊二人。
就连在门外待命的保镖和女仆们也都被责令退到了走廊的远端,这说明龙之介要跟榊聊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情了。
“你抽烟吗?榊君。”
龙之介说着,给自己点上了一支。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