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昂起脸。
薛齐“哟”
了一声,“溪哥儿!你变调皮了!”
薛齐笑了好一会儿,“真的,溪哥儿,你变化挺大的。对了,你家梁猎户还是不和你行房事吗?”
“嗯。”
“难道你婆婆不催?”
“不催。”
“现在不催,过两年就不一定了。”
他俩约着去堰边提鱼,过年前一天,堰里开始放水,每家每户分一点。
一到河边,两人就吸引来不少目光,待两人走后,其中一个婶娘道,“这梁猎户家哥儿,我酒席上见过一次,长得跟瘦鸡似的,头发也枯得和稻草差不多。如今倒是收拾得干净,头上别个木簪子,又清爽又俊秀。”
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婶娘道,“在梁家养得好呗,这哥儿命好,被梁家买来当夫郎,梁驯和他娘都是厚道人,自然不会亏待他。人啊,和猫猫狗狗差不多的。两个月前我小孙子捡了条小狗,浑身脏兮兮,瘦的皮包骨,一只眼睛还瞎了。我小孙子喜欢,连肉都给它吃,还给它铺窝,现在那小狗长得可壮实了。”
第二天过年,年夜饭梁驯做了土豆炖牛腩、剁椒鱼、酸萝卜炖鸭、炸酥肉、炒青菜和凉拌皮蛋。
吃完饭一家人围着火炉守岁,说是守岁,其实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程溪学完字,邱海棠已经回屋睡觉,梁驯还在看书。
“驯哥,封壳上的小猫你会画吗?”
梁驯现在看的这本书,主人公是只猫妖,封壳上就画了只猫。
梁驯翻过来看看,“不会,你想学画?学画不贵,镇上有画堂,过几天去问问。”
读书可走仕途,学画却很难做官,相对应的,学画也便宜些。
可就算不贵,程溪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
梁驯于他有恩,他还没报恩,恩人就已经给予他很多。
教他习字、给他烧好吃的菜、买新衣给他穿……
他何德何能。
“我不想学,驯哥。”
程溪正色,脊背挺得笔直,“方才只是随口问问。”
梁驯“嗯”
过一声,没再说话。
次日,三人去了板石村的邱华盖家,正是梁驯的舅舅家。
留下买的水果和熏鸭等礼品,三人提着舅舅家赠的礼品返家。
过了十几日,过年的喜气淡去,村里人和镇上人又开始了为生计奔波的生活。
梁驯和程溪也一起去了镇上卖鱼。
卖完鱼,梁驯却带着程溪去了一个画堂。
程溪认得这俩字,顿时心底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