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虽觉得楚云双眸跟时宴知很像,但其实像的只是貌而不是神。
时宴知的凤眸更加深邃,更能传神,她以前不知道电眼长什么样,现在知道了。
他就长着一双电眼,只要时宴知肯按下开关,电伏绝对够够的。
喻岁视线从他心口收回,脸上不见羞赧,平静道:“这话说的,你自己相信吗?”
眉梢微挑,时宴知轻笑,“我演技生疏了?”
喻岁还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手机抵在他肩头,用力往外推。
然而,喻岁不止没有推开,时宴知反而压了下来,之前半臂宽的距离,顷刻只剩一指宽,其实这距离也可以忽略不计。
时宴知压下身,背脊微屈,几乎与她平视,他依然在笑,但笑里却多了别样深意和不爽,“说真话的人你不信,满口谎话的你倒是相信。”
话里每个词,喻岁都懂,也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她就不明白了。
谁在说真话,谁又是说假话?
喻岁想思考,但她根本就思考不了,因为他离得太近,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很迷惑人。
喻岁绷着脸,只能说:“离我远点。”
时宴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调侃:“怎么。怕爱上我?”
喻岁说:“我讲伦理,有底线。”
时宴知道:“所以,你和楚云如果没关系,就会喜欢我?”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喻岁直接将他路给堵死,“阿楚已经跟我求婚,我已经答应了。”
时宴知嗤笑,脸上有讥嘲,“就今晚这笑话,也算求婚?”
闻声,喻岁心中不由升起一抹燥意,想来他是把刚刚那场戏看全了。
喻岁心里多燥,面上就多平静,她说:“仪式对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只要是我认定的人,我就认。如果不是,那不管对方怎么做,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最后这句话,无不是在告诉时宴知,他对她来说,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时宴知黑眸幽暗,直直盯着她,满脸嘲意,沉声:“你说,我要是告诉楚云,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觉得你这婚还成不成的了?”
话落,喻岁脸瞬间沉了下去,冷冷地睨着他,这一瞬,好似有什么气顶上来,很来气,很不爽。
气他的威胁,也不爽他的威胁!
喻岁冷声无情道:“你想说就去说,阿楚跟不跟我分手,那是他的选择。至于你,不管我和阿楚未来怎么样,你都不会在我规划范围中!”
伴随着尾音落下,时宴知周身气息明显降低好几分,黝黑的瞳仁里有种说不出的阴郁。
空旷的卫生间,瞬间陷入安静,一时间落针有声,两人谁都没在说话,大眼瞪小眼。
就这样静谧了三秒钟有余,时宴知突然开了口,打破了平静,他说:“你就这么厌恶我?!”
他声音很低,也哑,不知道为什么,喻岁居然在他身上眼中看见了伤心和难过。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