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是她一厢情愿。
她一直觉得,她未完成的梦想由智晓亮实现了。于是她爱护他,仰望他,就好像爱护和仰望自己的梦想一样。
但这到底值不值得?
罗宋宋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孟觉的手拿下来——这时候她才发现孟觉的手指受伤了。
“你的手怎么了?”
“蹭了一下,没事。”
“贴两张创可帖还没事?”
“真的,你又不是不了解,平时我们擦破点皮,师母都要把我们包得跟粽子似的。你不要大惊小怪,待会我还想蹭琴玩玩呢,如果白老师发现,该不准我弹了。”
罗宋宋和孟觉从厨房出来,正好故事大结局。
“后来呢?”
聂今意犹未尽地追问。
“后来?后来他们真的滚了。传闻是搬家,也可能是出国,反正再没回来——不好意思,各位。这是个虎头蛇尾的故事。现在想起来,我没种过大蒜,没打过群架,虽说去过很多国家演出,却只对它们的机场,酒店和剧院有印象。就连礼物,也是助手帮我买好,分发给同事。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完整的?我不知道。”
智晓亮拍拍手,“故事讲完了,快出来谢幕吧。”
“来了来了。”
孟觉在智晓亮肩上拍了一下,“顺便把你的饭也盛了。吃吧,吃吧,不完整的钢琴家。”
这个世界有一个人的秘密,也有两个人的秘密,可是当三个以上的人分享的时候,秘密就会烟消云散。
饭后白放老师,智晓亮,孟觉留在客厅说话;罗宋宋和师母洗碗,聂今在旁边削水果,泡茶,时不时还瞄一眼罗宋宋,眼角含笑。
“听说你和孟觉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在同一家医院?”
“嗯。”
“哪一天?”
“六月十二。”
正在清理流理台的师母哎呀了一声。
“不知不觉,你已经二十五了。想当初你妈第一天带你来学琴,扎个马尾辫,紧得要命,眼睛恨不得要裂到太阳穴上去。”
罗宋宋笑了:“师母,哪有那么夸张。”
“可不是么,你的脸型梳点刘海才好看呢。”
三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聂今突然问罗宋宋道:“对了,我们琴行今年有几个艺术特长生,通过了格陵大的统测,快高考了,不知你们生物系今年准备招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