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进去?没看到周师傅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你进得去吗?”
宋光明反问。
温小暖不服气,“我怎么不行,宋哥,我可以。”
白天忙活一天,晚上吃完饭就出来跟着抢修,温小暖很累,可现在正在和黑暗战斗,她斗志昂扬,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宋光明懒得和温小暖理论,解释道,“要是都去,你说咱们是扛拉闸杆还是不扛拉闸杆?如果不扛过去,到支路终端有树障搭在线上又需要拉闸杆,咱们再折返回来拿?”
温小暖脱口而出,“那就拿过去。”
宋光明一听忍不住嗤笑,“拿过去?你说得轻巧,至少二三公里的泥地,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还费劲呢,你扛着拉闸杆过去?如果在后面需要还好说,如果不需要呢?再原封不动扛回来?”
宋光明冷笑提醒,问得温小暖哑口无言,宋光明得势不饶人,“而且末端线路什么情况咱们谁都不知道,光带一个拉闸杆行吗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需要地线、还要脚扣,这些只有过去才能判断,咱们四个都过去,只扛过去拉闸杆,然后再折返回来搬一趟?”
宋光明这样一说,温小暖彻底偃旗息鼓。
温小暖不说话,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整个天地一片黑暗,远处村庄都看不到一丝光亮,天上飘着绵绵雨丝,沙沙作响,雨天星星都不见了,显得夜色越发浓重。
无处不在的黑暗令人心烦意乱,温小暖憋得烦闷,心中迫切想要抢修送电。
足足过去二十几分钟,宋光明手机才响起,在寂静的雨夜里声音格外大,
“小宋,末端的水利变压器被断折的树冠封住,把拉闸杆拿过来,清理掉。”
宋光明得令立刻下车,温小暖忙跟上。
“宋哥,让我拿着吧。”
温小暖自告奋勇,扛起拉闸杆头前走,她踩进松软的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很快胶鞋就黏上沉重的湿泥,温小暖越发吃力,直咧嘴。
宋光明看出温小暖的窘境,直接从温小暖手中接过拉闸杆扛在肩膀上,大步向前走,温小暖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足足走了三公里,在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温小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更是酸软地使不上劲。
她赶到线路末端,看到变压器鸟架上搭着杂乱的树冠,武志刚正和周师傅两人合力清理,有些高的地方他们够不着,等宋光明过来立刻接上拉闸杆,大家合力快速将上面树冠捅掉。
十几分钟后,清理完,大家回去。
来回走这段路就耗尽了温小暖所有力气,根本帮不上忙,等她们再上车,已经快十点了,雨又下起来,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
“这该死的天气,快点停吧,再下查线更困难。”
武志刚叹了口气。
他们继续沿着线路查找,温小暖执拗地摇下车窗,迎着风雨看远处的线路。
真应了周师傅的话,这种狂风暴雨天气故障压根不是一处,是多处,她们已经清理掉四处树障。
风吹雨淋,又巡了三个小时,凌晨一点,她们才转完整条线路,也找到了最大的故障,103号杆上的开关接头铜铝端子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