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霍集之女,李康宁心底便生出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怎么了?”
她将微凉的手炉放开一边。
悦兰极识趣地打开鎏金手炉的盖子,给里头添碎炭。
芷兰神色怪异,“暗卫说,那霍集之女昨夜拉着个疑似驸马的男人进了间客栈,还……”
“还闹了很大的动静,直到快天亮才停下来。”
李康宁惊呆了,杏眸圆睁,“昨夜我睡下后,驸马可有离开过公主府?”
昨晚她还“宠幸”
了裴翊之那臭男人的。
悦兰与芷兰纷纷摇头,“没有,驸马是卯时过半才出门的。”
“芷兰,你快去命人查查是怎么回事。”
李康宁满心好奇,就连方才与佩兰对峙而生出的失落不快都一扫而空。
芷兰忙不迭应下,火急火燎小跑了出去。
用过晚膳后,见男人迟迟未归,李康宁情绪再次低沉了下来。
上回她的小日子,那臭裴翊之就碰上了拉练,在卫所住了好几天……
她怔忡出神之际,手执的紫毫竟不自觉在雪浪纸上写了几个大大的“翊”
字。
“公主可是想驸马了?”
芷兰向来心直口快。
“才不是!”
李康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那公主怎么……”
芷兰望向纸上的几个大字,揶揄般眨了眨眼。
李康宁垂眸一看,呼吸骤然一滞——
她忙不迭红着脸在纸上乱涂乱画一通,将几个“翊”
字糊成了几个黑黢黢的大墨团。
芷兰与悦兰面面相觑,都忍俊不禁。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裴翊之才姗姗而归。
今晨他半路被裴禹瑾拦下,方才下值了又被赵俊义拦下。
忆起赵俊义方才的话,他的眉眼阴沉得快拧出水来——
“裴大人,下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大人是怎么讨得公主欢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