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俊义……是元熙二十二年的武举状元。”
至于旁的,他不愿细说。
当初备选驸马的名单一大串,李康宁还真没记在心上,可一说起是元熙二十二年的武举状元,她反倒记起来了。
“裴翊之,你是吃醋吃到哭了嘛?”
她唇边漾开笑意,两颗梨涡若隐若现。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热吻铺天盖地而来……
转眼到了数日后,李康宁的小日子终于干净了。
她大清早便微服出门,接连巡视了许多间女童学舍。
如今正值严冬,若再有偷奸耍滑的管事,那些女童们定要遭罪的,她不亲自察看实在不放心。
回程的马车上,悦兰道:“公主,底下的庄子昨日送来了批羔羊,一会儿回府不如用个羔羊肉锅子暖暖身罢?”
“公主月事才刚结束,锅子里可以多放些红枣老姜,补补气血……”
李康宁没留心听她的话,而是掀开了车帘朝外打量了几下。
芷兰也朝外看,含笑道:“这不就是驸马当差的京北卫所嘛,公主可要去瞧瞧?”
李康宁心下微动,忽然想见见那个让裴翊之大吃飞醋的赵俊义长什么样儿……
当初她只远远瞧了一眼,便嫌那赵俊义过于三粗五大,将他剔除了出去。
“跟车夫说一声,改道去卫所。”
她低声吩咐。
悦兰急忙应下并照办。
经过卫所外围的闸门时,伪装成家丁的护卫亮出了公主府的令牌,马车便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卫所内部。
直到在衙署前,马车才停了下来。
“公主怎么来了?”
男人眸中的喜色不加掩饰。
方才得了消息,裴翊之早已立在外头等着了。
“你不是偶尔会宿在卫所这头嘛?我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李康宁不紧不慢地说。
千户及以上会分得一所独立的厢房,百户及以下则是聚集而居。
裴翊之任指挥佥事,在千户之上,自然分到了一间独屋。
只是里头除了一张破旧的罗汉床与粗布缝制的被单,便空空如也,连桌椅板凳都无。
见男人迟疑了须臾,李康宁眉心微蹙,“怎么,你在这头的住处见不得人不成?”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如今反倒真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了。
“是里头过于简陋,微臣担心……”
男人眸光微动。
李康宁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看看,又不是要在你那屋里就寝。”
说罢,她又示意芷兰悦兰及几名护卫留在原地等着。
裴翊之只好为她引路,两人绕到了衙署后头的几排围屋前停下。
现下尚未放午晌,围屋这头冷冷清清的,人迹罕至。
不远处一片小丛林内却是热火朝天,春情四溢——
“说,我是谁?”
那男人猩红着眼,咬牙切齿地问。
“是,是裴翊……”
那女人还没将“之”
字说出口,便是不能入耳的声音了……
李康宁美眸圆瞪,满是好奇地眨了眨眼。
裴翊之脸色铁青,眉眼之间阴沉得快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