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禁闭着的漆黑色大门,满心不解,他怎么就刀枪不入呢?
转眼便是一个月后,年关将至。
因皇后千秋与皇太子生辰皆在正月里,李康宁每日忙活着给她的母后与兄长准备寿礼。
往年她都是亲自作画贺寿,今年她想换点新鲜的。
就在她看着成品志得意满之际,小禄子心急火燎闯了进来。
“小禄子,你怎么……”
芷兰开口就要训斥。
小禄子额间滑落豆大的汗珠,“公主殿下,宫里急召,请你即刻入宫。”
“怎么了?”
李康宁犹疑须臾,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物件。
“似乎是承恩公夫人……不大好了。”
小禄子战战兢兢回道。
“什么……”
李康宁杏眸圆瞪,鼻尖瞬时一酸。
她骤然站起身来,双腿一软轻晃了下,“哐当”
的一声,汝瓷茶盏碎了一地。
承恩公夫人周氏,即是李康宁的亲外祖母,康皇后之母。
周氏近几年来便时常头疼得厉害,太医诊断是淤阻脑络。
此症唯一的法子,是放血排瘀。
可周氏已年过六十,扎脑放血的风险极大,只能每日用些温和的通窍活血汤药。
康皇后还特意把孀居母亲接到宫里住下,好叫御医精心诊治。
前两天李康宁给外祖母问安时,见她还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就……
“快,备车,并命护卫清道。”
李康宁哽咽着吩咐。
“可要派人去宣驸马?”
悦兰凝眉试探着问。
李康宁闻言微怔。
是啊,裴翊之是她的夫婿,若他也在,外祖母定会放心些。
“把他也喊上,让他速速入宫!”
说罢,她便提着裙摆朝外跑,一路上满心忐忑,又暗暗祈祷外祖母能熬过去。
待她抵达周氏所住的松鹤殿时,帝后与太子一家、二皇子夫妇都齐齐在内了。
康皇后正坐在床边的绣凳上,捏着帕子低声啜泣着。
太子妃与二皇子妃亦是满脸泪痕。
另外那父子三人皆沉着脸,气氛格外凝重。
李康宁见此情形,整颗心如坠冰窖。
再往里走些,映入眼帘的便是外祖母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之上,气若游丝。
“外祖母,宁宁来了。”
她声泪俱下。
周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听见最疼爱的外孙女的声音,一双眼不住溢出泪水。
约莫半刻钟,裴翊之风尘仆仆而来。
他缄默不言,只立在公主身后。
周氏瞧见每个孙子都整整齐齐成了家,心底再没有旁的遗憾了。
随即,她满是恳切地望向女儿女婿,强撑着用气音说出“宁宁”
“承恩公府”
等话。
康皇后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其余人却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