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不由得讶异:“杜森是同贺砚庭一起去纽约的吗,只有他留下了?”
施婳是做新闻行业的,对各类峰会都有敏感度,她知道这个会议在行业内颇有分量,不禁有些奇怪贺砚庭为何不亲自与会。
尤拉闻言露出抿唇掩笑的表情,她压低了声线,悄声说:“贺董当然是为了回京陪您庆祝毕业礼呀,这件事在我们秘书办都传开了。”
“什么?”
施婳长睫眨了眨,皙白的鹅蛋脸上写满不解。
尤拉见她眼里的茫然不似作伪,便笑意盈盈地解释:“您还不知道吗?可能您在电视台的工作繁忙,不太了解贺董的行程,这次纽约之行的日程安排本来是排到了后日才返程的,但因为您的缘故,贺董要求加急航线,直飞回京,那束花还是我订的呢,您收到了吗?”
“……你是说那束郁金香?”
她不禁愈加错愕。
尤拉笑靥甜美,点头:“是的呢,贺董吩咐要蓝色的花束,是我选的墨尔本午夜蓝郁金香,当时我就暗暗猜测贺董是不是要飞回来见女朋友,后来才得知竟是夫人,我们都不知道贺董竟然已经结婚了。”
施婳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尤拉清晰干练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宛如她听不懂的音乐,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贺砚庭竟然为了她而提前结束行程?
未免过分绅士周到了……
她分明只是个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老婆而已啊。
该不会是Ula自己脑补的吧?
思来想去……嗯,大概率是这样了,尤拉这样的职场女性平时加班太多,恐怕还经常出差,生活未免枯燥乏味,又突然得知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已婚,保不齐就脑补出一些甜蜜又戏剧化的老板夫妻生活来充实自己无趣的打工生涯罢了。
尤拉并不晓得施婳的心思,见对方脸色变幻,还以为是自己话太密了,她忙赧然致歉:“抱歉夫人,是不是我话太多了?不过您放心,我们秘书办的工作人员都是签署过保密协议的,绝对不敢透露贺董的任何私隐,您与贺董的婚事还未公开,我们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施婳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尤拉见她这样随和的模样,才暗暗松了口气。
办妥家私一事,司机本应先送施婳回老宅,再送尤拉前往公司。
坐车路上,施婳脑中忽而晃过一个念头,试探着问了一句:Ula,你着急回公司吗?()”
尤拉若不是极聪明又高情商的人精也混不到这个位置,她笑得客气又热情:“不急的,杜森先生交代过,今天最要紧的工作就是陪伴夫人,夫人有别的安排吩咐吗?”
施婳着实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她一时半刻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Ula,你晓不晓得京北哪里卖的翡翠品质比较好,价格也相对公道一些?”
施婳猜测在他们正式搬入雁栖御府之前,贺砚庭应该会带她去见一见澜姨。
虽然不久前才叙过旧,但上回见面她的身份还是贺砚庭的小辈。
澜姨甚至还把她当小孩儿似的,一边给她布菜一边开玩笑的让她给九叔挑个九婶。
哪成想她来个毛遂自荐——自己当了自己的九婶。
这会儿简直不敢细想澜姨得知真相后的表情。
既然要见面,她肯定要提前预备下见面礼。
可她也不清楚澜姨的喜好,只记得那晚相亲宴上,澜姨戴着翡翠耳坠子和项链,席间好像还有几位女士主动同她聊起翡翠相关的话题。
施婳虽然对翡翠全无研究,但大抵也听得出澜姨退休后这些年应该是掉入了翡翠坑。
送六十五岁老太太的礼物,自然要投其所好。
她于是盘算着要不买件翡翠饰物,也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尤拉是杜森的下属,隶属秘书办,想必逢年过节给合作友商的女性亲属置办礼品也是常有的工作内容,多少会比她在行。
施婳果真问对了人。
尤拉听后便不假思索:“北四环边上就有个珠宝城,有专家当场鉴定,还挺靠谱的,我陪亲戚也买过,夫人想去逛逛吗?”
……
施婳来京北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回逛珠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