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丹烟起身来到她跟前,敛住双眸正色回:“小姐,柳姨娘。。。。。。她殁了。”
瞿绾眉脚步一顿,蛾眉微颦,沉声问:“什么时候殁的?”
玉瑶连忙道:“就在昨夜,小姐你快去瞧瞧吧,柳姨娘的尸身现在还挂在前堂。”
瞿绾眉大步跨过门槛,朝院外走:“快带我去!”
“是,小姐。”
丹烟和玉瑶赶忙走到瞿绾眉身旁开路,将她带去前堂。
数日前,宁老夫人还带着一众女眷在这里逼着瞿绾眉替宁彦娶平妻,宁公爷带着美貌的妻妹上门逼迫自己的夫人妥协。
威严的厅堂用陈旧的红木所建,下过雨后,因为潮湿而泛黑。
仅仅是走到院门口,就能感觉到里头黑压压一片。
瞿绾眉来到院里时,只有柳香身旁的女使在,她靠着在门旁,怔怔地看着房里悬挂着的人,没有哭也没有闹。
瞿绾眉放缓脚步,跨过门槛走进屋内。
清冷肃静的堂屋正中,那宽大的匾额下悬挂着柳香的尸身。
她穿着一身洁白长裙,上别着一枚木簪,木簪上开着宁彦最喜爱的白梨,丝下脸庞乌青,白皙的脖子被白绫勒得青紫。
院内冷风吹来,她垂着四肢的纤细身子,随风荡漾,面容未见丝毫痛苦,死得坦然,却又死得不甘。
头顶那上写着“德被桑梓”
四个大字的匾额还在门外的丝丝微光下闪着金光。
点点金光穿过微风折射在柳香的脸上,像阳光穿过树叶洒下光斑,乌青的脸在光斑之下黑气袅袅,紧闭着的眸睫毛反光,仿佛随时能抬起双眼,怒目而睁,仅是轻轻一瞥,就能看得人头皮麻,阵阵恶寒。
玉瑶和丹烟站在门口低下头不敢直视。
瞿绾眉却盯着看了良久,直到身后传来尖叫声。
“啊!”
一声刺耳的叫声,像昨日那道划破天际的惊雷,彻底掀开了宣国公府数十年来的平静。
院内树叶随风而落,明明是初春,却如深秋般萧索。
很快,宁老夫人,宁公爷,周氏,钱氏,府内一众庶子庶女小妾女使全都赶过来,他们涌到院中,看到堂中的悬挂在梁下的尸体,纷纷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宁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悬挂着的尸体,一双黄的眼珠惊恐地从三角眼里蹦出,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前堂是什么地方,是他们宣国公府的正堂,平日会客的地方。
往日一些妾室在后宅死了就死了,花点银子打点一下,没有几个人知晓。
可如今竟闹到前院来,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宣国公府可是要丢尽脸面。
宁公爷心疼地看着堂正中的匾额,脸黑,抖着胡子,厉色道:“来人!快!快把她弄下来!快!”
小厮们听罢,纷纷上前去搬柳香的尸身,可是他们才靠近,一张写满字的字条突然从尸身上掉落下来。
众人哗然,吓得纷纷捂面哄叫。
宁公爷当即呵斥:“还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