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只有一句话:你要哪一个你?笔锋轻淡,却很坚定,没有一点软弱。
费斯盯着那张温柔笑脸的自己看了半天,抿了抿嘴,把信重新折起来放回信封。事情好象朝着他没有想过的方向狂奔了,做为当事人的他自己都没有力量把它扳回来了。
他想要哪一个自己?
在收到这封信之前,他肯定不会犹豫的,他当然是第一个自己。他承认被漂亮得惊人的小寡妇吸引,但不代表在他这里,她会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她好象真的有点不同了。
也许,初见时已经是不同了?费斯再次想起初见时,那么一个平常的早晨,那么一个混乱的街区,这个小寡妇在警察面前镇定又虚伪的模样。那么真诚地虚伪着,面如莹玉,唇似残血,强烈的对比,还有那双被冷得有些发青的小脚丫,都让他的心痒得受不住。
象他这样见多识广的,只要一看地面上如此大面积的血和尸体躺下的方向,就知道这绝不是什么狗屁的醉酒失足。但他没张口伸张正义。正义什么的,只是块冰,解渴都嫌它碜牙。他更在意的是,凶手小寡妇是谁,将要到哪里去,她冰冷的身体有没有机会被他狠狠地压在身下,她那双暗涌着深夜一般黑暗的双眼会不会被他染上别的颜色。
她象个冰冷的小钩子,一直钩着他,让他不得安生。发现得越多,越让他觉得到处痒痒,亲爱的“里奥”
先生,实在很美妙。那样一张张扬的脸配上出格至犀利的头脑时,格外有让人想征服的欲望。
确实这次上岸有许多事需要了结,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在国内滞留,那么,加上她这么个意外,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所以,那么多地方,只有他的隔壁最合适,最便宜,最方便。于是,她就住进了那间属于他的房子。
知晓她住进去的那一晚,他甚至产生过一种莫名其妙的甜蜜感觉。当时,这种感觉被他忽略了。现在再想起来,或许早就开始不对劲了?只不过,船长当惯了,已经没有人对他的命令质疑了。以至于,他对自己过于自信了。直到她来提醒他。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一部分,男主视角吧。前面的感情铺垫不只这些……后面遇到机会再说吧,哈。
☆、19玛丽再次到来
今天真是惊喜无限的一天!莉迪亚看着门口从马车上下来的玛丽,不由地暗自感叹。
今天是礼拜日,早上做完礼拜,到了邮局就收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本书《幽默画集》,虽然书名没什么创意,却依旧让她心情大好。回到家来,还没来得急翻开来细看,斯诺就送了两瓶红酒过来,说是感谢莉迪亚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莉迪亚笑眯了眼收下。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但莉迪亚喜欢斯诺的这个理由。会找理由的属下是好属下。
结果,坐在院中,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认细细翻阅自己的书,虽然纸张有些不满意,但想让这个时代的图册象后世铜版纸一样彩真版厚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样印刷清晰,排版有设计感,她已经很满意了。从头看起,她竟然时时被自己画出来的漫画段子逗得不由莞尔。
如此美妙的时刻,就看见走了两个月的玛丽再次出现在自家门口。
出了什么事?如果只是要结婚的话,只需来封信。如果愿意让自己参加婚礼,就再来个仆人来接她,为什么要亲自上门?莉迪亚想不透,但真没感觉是什么好事。
如果是平时,莉迪亚难免要装模作样地套话一番,不过,几杯红酒下肚,酒意上头,个性突然变得豪爽起来。莉迪亚自己都没感觉到就直接轻笑出声,苏珊都没叫,脚步轻软地过去挽住玛丽胳膊:“哦,亲爱的姐姐,你怎么又来了?是伊格尔先生向你求婚了吗?”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婉转。什么叫“又”
?心思细腻点的,说不定还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是不速之客呢。虽然玛丽的这次突然来访确实是不速之客,她之前根本没有来信告知,可不符合一个淑女的行为准则。也正是这个原因,莉迪亚没感觉这次造访是什么好事。
听莉迪亚提到伊格尔,玛丽脸一红,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车夫,心中不由有些嗔怪莉迪亚的不检点。这种事,怎么能在大街上就呼呼喝喝的?刚侧过头,想要说她两句,却发现莉迪亚脸上两颊酡红,气息间更是带着淡淡的酒味,玛丽顿时明白了,莉迪亚这是喝醉了!
这下,玛丽从羞恼变成了真恼。一个寡妇大白天在花园里就喝醉了酒,这回来的幸好是自己,如果是个外人,岂不是丢脸丢到别人家去了?
“莉迪亚!”
玛丽也顾不得车夫了,直接扬声叫来苏珊,由苏珊处理杂事,她则半拖半拽地拉着莉迪亚进了屋。经过花园的时候,看见半瓶红酒放在桌上,特别刺眼。
软软地坐在起居室的椅子上,走了这么几步,莉迪亚只觉得酒意重了起来,头有点昏。她用手撑住头,手肘放在扶手上,显得很疲惫。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家三姐的到访,连忙挥了挥手,扯扯嘴角当做微笑:“坐吧,玛丽。”
“我一直坐着的。”
玛丽扶了扶眼镜,难得地冷幽默了一回。
然后,二人都没说话,直到苏珊收拾停顿,上了茶和点心,离开,玛丽才再次开口:“莉迪亚,伊格尔又向我求婚了,我同意了。”
“恭喜。”
莉迪亚喝了口热茶,舒服多了。半眯着眼睛,正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好应付玛丽不知所向的对话。过了两三秒,没听见玛丽接话,莉迪亚抬眼看了看玛丽,见她皱着眉,于是又加了一句:“伊格尔条件不错,应该是个好丈夫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