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女士还没忘记她清早偷跑,打电话一直关机,最后联系到苏昼,苏昼说她被导师临时联系要去林城采风。
任佳禾偏头躲开何女士像刀子一样的视线,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说让我待在家里收收心吗,我把学校的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
“也是,眼见着马上五月了,等明天佳砚回来你就进公司报道。”
何谊晴摸摸她的脸,认真地端详着,忍不住感叹,“我的女儿竟然长这么大了,我也变老了。”
“妈妈你哪里老,皮肤保养得好看不出来诶!脸上皱纹都找不到一根。”
任佳禾一边卖乖,一边想着任佳砚,他竟然回来得这么早。
“行了,别虚心假意地夸我了,我打个电话给你爸爸。”
何谊晴戳了戳她的脑门,给丈夫打电话。
晚上,任擢尔也难得地回了家住。
任国庆虽然年纪大,但心里门儿清,知道任擢尔回来必定是有大事,家里小辈都瞒着他,他着急。
“佳禾!你说,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任国庆见儿子和儿媳都不说话,他也撬不开他们的嘴,就看向坐在何谊晴身边装鹌鹑的任佳禾。
任佳禾哪里敢说,何女士的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
“哥哥不是明天要回来吗,爸爸回来住两天,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接哥哥。”
她灵机一动,终于找到了好借口。
任国庆半信半疑,吃过饭生气地下了桌。
次日下午,任佳禾真如昨晚在餐桌上所说的,跟着任擢尔一起去机场接任佳砚回家。
她特意定了一束鲜花,抱着站在出口等任佳砚。
自从她三岁懂事以来,就再也没有在任佳砚面前像今天这样大献殷勤过。
等了十来分钟,她实在是无聊,数了一遍这一捧花有几朵百合几朵向日葵。
她翻出上一次联系还是春节期间的任佳砚微信,给他发消息:“我在门口等你。”
任佳砚不回她的消息,她打开朋友圈打发时间。
“佳禾。”
任佳禾抬头,面前的男人戴着棕色的墨镜,灰色的连帽卫衣和阔腿牛仔裤让她迟疑了一瞬。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和她相似的圆形眼睛。
她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花已经被他拿走了。
“哥哥。”
任佳禾喊他。
任佳砚拖着行李箱从银色栏杆另一头走过来。
“谢谢。”
是感谢她送的花。
任佳禾连连摆手:“不用谢。”
两兄妹尴尬且沉默无言地走到停车场。
来时任佳禾坐在任擢尔旁边,任佳砚回来了就是任佳砚坐在任擢尔身旁,她老老实实爬到后座去,跟她送给任佳砚的花坐在一起。
她戴上耳机,声音开到最大,她不想听父亲和哥哥的对话,只顾低头刷着视频。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来自坐在她正前方的任佳砚:“一起聊天,不要戴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