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明霁拧着眉头,不太乐意。
沉奕欢好笑的捏捏他的脸:“真是个好宝宝,那你现在要叫我姐姐吗?”
“不要!我们现在是同学,我不想叫你姐姐。”
谌明霁拒绝 “小屁孩还挺要面子的。”
沉奕欢觉得青春期的男孩子挺难懂的,明明比她小,叫姐姐还不乐意。
“可以叫你霏霏吗?”
谌明霁小心翼翼地问。
“哈哈哈……”
沉奕欢笑出声:“行吧行吧,照顾你的面子。”
她伸手揉了揉谌明霁的脑袋。
“谌明霁听话一点,明天霏霏姐姐给你带布丁。”
得到想要的答案,谌明霁这才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吃午饭吗,霏霏?”
‘霏霏’两个字,他在舌尖转了又转,说得缠绵悱恻。
沉奕欢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明明家里人都这么叫她,怎么谌明霁就能将这两个字说的这么黏糊。
“不、不用了,我和朋友约好了。”
沉奕欢连忙拒绝。
谌明霁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那好吧。”
他失落的转身。
沉奕欢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
寻真楼上有一处空了很多年的顶楼,楼下是音乐教室和舞蹈教室,还有美术生的画室。
四楼上一片空旷,墙上连腻子都没刷,全是水泥糊的,开学之前,谌明霁想学校打了申请,他爸给学校捐了钱,让他利用这一层楼。
谌明霁摸出钥匙,打开四楼的门。
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大变样了,没有装修,却打扫的干干净净,中间放了一架钢琴,窗户面向学校的后山树林,旁边放了一套桌椅,和一架天文望远镜,拉开钢琴后的帘子,还有一套真皮。
谌明霁走到沙躺下,他的皮肤白,沉奕欢虽然没有用力,但她常年习武,手上带着茧子,谌明霁脸上留了淡淡的印子。
他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拍立得,对着沉奕欢留下的红印拍了张照片,还有她抚摸过的头。
拍立得上,几乎看不清那一点点红,谌明霁却将照片盖在脸上,深吸一口气,他用手抚摸着沉奕欢碰过的地方,妄图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两人之间的碰撞,想要跨越时间和空间,碰到那一点早就消失不见的肌肤,留住融入他体温的温度……
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一晃而过,谌明霁开始不满足,从前只是远远地看沉奕欢一眼,跟踪她回家,踩她做过的路……他就开心到不行,整个人好像喝醉了一样,轻飘飘的,梦里全是沉奕欢的味道裹着他,是他整个人。
如今两人明明更近了,他却变得不满足,他开始嫉妒,嫉妒沉奕欢的师兄弟,她的朋友,她们可以一起长大,可以在阳光下大声呼喊那个对他而言意味重大的名字,他却只能在黑暗中呢喃,他甚至嫉妒自己,明明都是她,为什么沉奕欢只碰了一下他的脸,他的头?为什么?
他每一寸的皮肤都渴望那个人,被她碰过的地方好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酥麻之后,是无尽的空虚,是失去的恐慌,不幸的其他,却只能空望着,空待着下一次,或许下一次就是它了。
谌明霁整个人被渴望和孤寂拉扯中,沉浸在无望的幻想之中,知道他的闹钟响起,才起身将照片放进抽屉锁住。
午饭时,沉奕欢和柳之舟说了这件事,柳之舟说因为谌明霁没有来军训,前段时间也没有来上课,所有人都已经交到了朋友,只有谌明霁,只认识她一个人。
沉奕欢大以为然,原来是这样。
一整个下午,沉奕欢在每节课的下课铃响之后,都会来到谌明霁的课桌旁边,来点亮谌明霁眼中的星星。
两人的关系不断拉近,放学时,谌明霁主动提出送沉奕欢回家。
沉奕欢正要拒绝,却想起柳之舟的话,‘他只认识我’,又点头答应。
很快,两人停在沉奕欢家楼下。
“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谌明霁笑着开口。
“好,拜拜。”
告别后,沉奕欢头也不回的走上楼。
将书包往沙上一扔:“妈妈,我回来了。”
沉奕欢喊着,她跑到阳台上冲着楼下的黑影挥了挥手。 谌明霁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