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句问的是重点。”
尘文简弯起指节揉了揉太阳穴,“我似乎并不防备你,反倒在你身边睡了个少有的好觉。”
“……真的假的?”
尘云离不信。
迎上他怀疑的视线,尘文简睫毛轻闪,故作受伤:“为父在你心中究竟是多么不值得信任,以至于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你心生质疑?”
“……”
你说为什么?
尘云离脸上明晃晃挂着这句话。
“唉。”
尘文简长叹一口气,“罢了,子不教父之过,为父……”
“……闭嘴。”
他刚开个头,尘云离就被他念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即手动捂嘴闭麦。
没有了尘文简存在感极强的叨叨叨,尘云离终于听到屋子外面的嘈杂声,忍不住竖耳聆听。
“先生,还请您下山处理,此事……实在是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一道温柔的男声如此说道。
尘悄云沉吟片刻:“若你所言为真,我确实该到现场看看。不过,你方才说有一位卜算大家提前卜出此事,提醒了你们,才将损失降到最低。不知这位先生是何人,现在此处?”
“先生尊姓娄,名唤知昔。他早年因窥探天机而双目俱盲,现下正客居在我玉阳天宗门内。”
“我知道了。你先到另外几处报信,稍后我会动身赶往天宗。”
“多谢先生!”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伴随着一阵利器划破长空的轻响,略显吵闹的杂音悄然落地。
片刻后,尘悄云缓缓敲响房门:“父亲,小弟,醒了吗?”
“醒了醒了!”
尘云离着急知道生了什么,不等尘文简回应和下床,便径自从他腿上跨过,轻巧蹦到了床下。
素色衣摆掠过尘文简大腿,他的眼眸暗了暗,看着尘云离劲瘦的腰身,指尖揪住被单,强行压下把他圈回来扣在怀里的冲动。
这时,尘云离打开了房门,尘悄云立在晨风间,衣袂翻飞,恍若谪仙。
“哥,怎么了?”
“先去洗漱,我做了早点,有虾饺和灌汤包。”
尘悄云同他说话,语气比方才跟人交谈时并无多少起伏,却显得更珍重温和。
“好。”
尘云离笑眯眯点头,正想问他有没有新的洗漱用具,他便若有所觉地回身指向水井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