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撒谎。“你说要是我当时在睿顼王府,尹辗说不定就不会再找我,他们有十年没见过。我问为什么,你说你也不知道,你也还在找原因。”
他低下头思考,我给他时间。
若是我,也处在信和不信的边缘。想信,太离谱,不信,又事关重大。
假如说谌辛焕与尹辗之间有这层龃龉,尹辗就有掣肘。
“如果你信的话,”
攥紧薄被,我看着他,“那你现在可以到床上来了吗?我冷。”
他丢下一句“请自重”
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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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顼王与长公主关系匪浅。可要向谌烟阳投诚,又要等到长公主宴那天,时间太长。
通过谌烟阳间接与谌辛焕搭上线这条路,危险性太高。其一是谌辛焕这个人我不了解,其二是我的心思已经暴露给尹辗,他安排监视我的人势必会将行动意图报给他。
尤庄的事情,我不想管。把账本、藏银的钱庄、七夫人尸体所在的位置,以及水井地下连通的分布画给尹辗后,其余的一律没关注。
覃翡玉去接非法经营被捕入狱的蒋昭回来,前世他没带我见过,因为我在尤庄牢房里。这次我知晓了全盘计划,他与蒋昭配合的骗局,就说我要入局。
我是去不成长公主宴,也接近不了谌辛焕,但覃翡玉可以。
长公主宴那天,蒋昭在尤庄陪我弈棋。他与尤家人交好,是尤庄的大主顾。
只是数月后为着转移灾祸被骗得血本无归,毒誓咒骂的不知道又是谁。
“欸,你别耍赖。”
他捻起白棋,数金子似的一颗一颗抠掉,“这都死子。”
我无语,“你以后都水运商会的掌舵人了,还在乎这么几个臭钱?”
规矩是吃几颗子输多少钱,他把棋子掂在手心,“老覃说你常胡言乱语,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刚才又要我让子,说什么做生意哪能不给顾客返利的。”
第一次见他时,蒋昭问我怎么知道水运商会是他一手把控的,我刚说了“在床上……”
覃翡玉就冲过来捂我的嘴,“在船上,见过你的货。”
后来他就跟蒋昭说我信口开河,口无遮拦,还很爱幻想,白日宣淫。
“怎么还不回来,长公主莫不是看他有几分姿色把他扣下来了吧?”
蒋昭看了看天,“你觉不觉得,以后老覃也是驸马面首之类的?他就是做这个的料。”
“谁说不是呢。”
我深以为然,“我是公主都收他入府,他在床上伺候得可好了。”
旁边传来一声轻咳,我吓得手指一抖,落歪棋子。
蒋昭指着棋盘,“欸!欸!别动!这是我的了!”
他走过来,并不在我刚才的话上纠结,而是捞起一把棋盒里的黑子,漫不经心:“居然输了一半。”
我故意的,反正用的他的钱。
是啊,我在尤庄无依无靠,又没有收入来源,不找他借找谁借。有没有还再说。
蒋昭勾起邪气的笑容:“老覃啊,你主动去找长公主,她没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吧?比如两人共枕鸳鸯,宽衣解带,才能坦诚相对,一述衷肠……”
覃翡玉推了他一把,坐到他的位置上,捻起一颗白子,自然而然下到棋盘上。
“没有。”
他垂眸在棋局上,似在思考,似在回答,“尹辗不让我在宴会上以真面示人,带着狐狸面具去找她时,她不太老实,我就下了点药让她安静,等她醒来再问话。”
蒋昭大慑:“你,你给长公主下药!”
想到现实里他劫张灵诲运送财物的车队,夜闯睿顼王府,我就觉得还好。
“没想到她性情刚烈,什么也不肯说,还说要杀了我,眼看局势控制不住,我就走了。”
他杀下最后一子,棋局结束了。
蒋昭拧着眉毛:“老覃,你该不会阳痿吧,一个熟女投怀送抱,衣衫不整,神志不清,躺在床上,这还不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