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苞打血迹里柔柔弱弱钻了出来。
比山洞里的那朵更小,大概是血量少的缘故。
丹羽又如法炮制,用其它杯子里的血尝试。
大部分都没有反应,只有一杯,血液在接触到晶化骨髓的瞬间融入了进去,一团形状不稳定的黑雾随之嘶吼着一跃而起。
丹羽惊得向后疾退。
但还没来得及完全脱离晶化骨髓,黑雾又咆哮着被迫缩了回去。
一整盘晶化骨髓褪色似的慢慢变灰,黑雾彻底消失的同时,盘子另一端的血斛也缓缓盛开。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南柯真想拍手称赞晶化骨髓变得一手好戏法。
丹羽定了定神,扯一块白布将化作灰石的晶化骨髓和血斛罩住,说:“关于晶化骨髓的这些反应,我会记下来找兼雄另行商讨,今晚你们先回吧。”
“丹羽大人,刚才那杯血是谁的?”
南柯坐着没动。
“一名祟神病人,”
丹羽并无隐瞒的意思,惋惜道,“今日临终之际,他将遗体托付给了我。”
南柯和国崩在卫兵护送下往山洞走。
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南柯拉了拉袖子,遮住被染红的绷带,想不通。
血斛开花是什么意思?
晶化骨髓被榨干了?
她的体质……有那么玄乎?
想问国崩,但国崩也是一脸沉思,没得出结论的样子。
卫兵们忽然止步,向前方一齐行了个礼,大声道:“御舆大人!”
“嗯。”
御舆长正略微点头,保持威严表情看向南柯,“忙完了?白天辛苦你们了,注意休息。”
“御舆大人您也是。”
南柯回了一句,侧身让路,忽然瞧见御舆长正另一边并肩而行的人。
……埃舍尔?
“你们两个白天不在,埃舍尔先生说反正停工也闲着,就过来帮了些忙。”
兼雄正在给腿上药,眼尖看见南柯手腕上的纱布,顿时眉头一紧,“南柯,你怎么受伤了?”
“这个啊,”
还是没藏住,南柯又把袖子往下扯了扯,笑着说,“是见义勇为的证明。”
兼雄难得严厉地瞪她一眼,没多问什么,叮嘱了几句忌口和不要沾水,催促她赶紧睡下。
但是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尤其国崩还一副沉思者姿态低着头坐在边上。
梅开二度,南柯又又披着被子坐起来。
“丹羽没提让我们明天外出,”
国崩瞥她,“睡你的。”
“你有头绪吗?”
南柯顾左右而言他。
“有也不告诉你。”
南柯脸一垮,挥起受伤的手砸了他一拳头:“我身为当事人都没有知情权吗?”
力道很轻,连被风打过来的树叶都不如,国崩轻哼一声以不变应万变,忽然察觉,自己的脾气好像好了不少?
国崩不由动了动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