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卿感受到了临槐的不同寻常,终于从沉思中分出一丝注意力给他。
本以为有什么正经事,他却差点被临槐的目光烫伤。
他真的想给临槐一面镜子让他好好照一照,那双漆黑的眼瞳像是燃烧起金红色的火苗,疯狂地扭曲摇摆,像是要用火舌舔舐他的皮肤。
他挑了挑眉,假装没看出来,不仅没有躲闪,反而露出一抹微笑。
那笑意明艳动人,好似清晨绽放的玫瑰,鲜嫩到连晶莹的露水都停留不住。
临槐的心脏猛然撞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喉结微动,眸色深不见底。
果然,再多的现象都比不过真实的、鲜活的反应更动人。
乔语卿的反应,显然让他更加难以抵抗。
他知道,甚至还在主动诱惑他。
可他却完全不能应对,因为一旦他动,就是上了他的鱼钩,成为被钩住鱼鳃的活鱼,只能任凭摆布。
想到这,临槐舔了舔尖锐的虎牙,现自己在与乔语卿的交锋中,看似处于优势,实际却是渐渐落于被动。
因为贪恋乔语卿,所以难以控制;而因为不想被他牵着走,在明面上无法主动进攻。
若他预测不到乔语卿的行为,就只能被动地陷入其中。
临槐的眼眸暗了下来,手指轻措,眼神里透出危险,就像是野兽终于知道自己的脖子上套着枷锁,想要将控制自己的人撕成碎片。
乔语卿一阵战栗,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被锋利的丝线绳捆索绑,只需一个用力,就切成细小的碎块,散落在地上。
他不敢动,却也不敢不动。
他嘴唇轻启,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老板,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会的。”
临槐眼神一顿,耳朵不自觉地动了下,捕捉着他的声音:“误会什么?”
“误会你喜欢我啊……”
临槐但笑不语,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乔语卿抿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好似有繁花盛开:“不喜欢。”
临槐的笑意猛然僵住,铺天盖地的威压如同泰山般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窒息。
临槐紧紧地盯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胸口宛如被尖锐的银针刺中,疼得钻心。
那一瞬间,所有的丝线都如同毒蛇般扬了起来,弓起身子,直勾勾地面向乔语卿,不断地扭动着身体,像是想要攻击,又像是满身疼痛。
从乔语卿嘴里听见这件事,竟是刺痛得让他难以忍受。
乔语卿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冰冷尖锐,如同刀削般刮在他的身上,恨不得将他的血肉一块块削掉。
他的后背蹿起一阵鸡皮疙瘩,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血流过快,让他眼前出现片刻的眩晕。
可他依旧笑意悠闲,没有泄露半分紧张。
这种怪物,就是得欲擒故纵。
面对他的笑靥,临槐捏紧手指,终究还是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