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道:“另外,再查高秀近来所接触到的人和事,我去查一下苏宅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萧白一一应下后,当即便离开。
至天黑以后,徐长风便身穿一袭黑衣,翻墙进到苏宅后院。
按之前他查到的来看,苏怡一家的死不一定就是高秀为逼迫苏怡嫁他而做的。
他当时看那些尸体的伤口,发现同苏怡身上的一模一样,几乎刀刀露骨,若是寻常衙门的人,还没有这样的功力。
他总感觉,苏宅一定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他首先去的地方是苏怡父亲苏进的卧房,因太久没有人住,已经结了厚厚的几层蛛丝。
他点开火折子,伸手向前烧掉那些蛛丝,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而另一头,宋宓同样来到了苏宅,不同于徐长风的是,她首先来的地方是苏怡的闺房。
苏家是西陵的富商,在西陵还是有些声望的,据她所知,苏怡在府中可是被宠着长大的,虽说高秀要强娶她,可苏进并不愿意。
且她就不信,高秀强娶的女子众多,为何他就偏偏对苏怡一家赶尽杀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也开始在房中搜查起来。
找了许久,宋宓才在最角落的柜子里找到一些东西。
正要拿出来时,就听到房外传来些许细微的声响,若不是习武之人必定听不出来。
看来对方也是冲着这所房间而来,宋宓悄摸守在门后,待外面的人推门而入后宋宓直接出手直攻对方面门。
对方没料到房中有人,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宋宓制住,好在他立马反应过来挡住,眼疾手快抓住对方手臂将其推至门后束缚住。
宋宓还想回击,可当两人眼神一对上,皆露出惊诧的神色,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鹤唳鸣
徐长风身形较宋宓修长,她双手被对方钳制,身后抵着房门,身前是他,乍一看还以为宋宓被拥护在他怀里。
因两人靠得太近,宋宓被迫仰着头,这姿势倒显得有些亲密,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猛然推开对方,似乎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宋宓掸了掸身上,不紧不慢的道:“呵,这都能碰到。”
徐长风神色还有些不自然,背对着宋宓,“你来这干什么?”
宋宓心想废话,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一样的目的,难不成跑这来赏风景来了?
她没明说,只道:“当然是你到这来干什么,我便来干什么了。”
因苏宅早已荒废,现在周遭异常寂静,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户洒进屋内,更添几分冷清。
徐长风没有再理会宋宓,往里走了几步,伸手摸了摸桌上,手指间捻了捻,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起四周。
宋宓从暗处走出跟过去,主动攀谈起来,“被高秀强娶的女子众多,只是不知为何独独这苏家惨遭毒手。”
见徐长风不答,宋宓又凑近他问道:“徐镇抚,你可知道?”
那语气,带了一丝逗弄。
在她开口提及苏怡之时,徐长风已有了隐隐怒气,就当宋宓凑近过来时他直接转身揪起对方的衣领,面色阴冷的看着她。
“我知道陆千是你的人,你真当自己没被定罪就能置身事外了?我告诉你宋宓,若是被我发现你碍了我的事,我可不介意我的刀下亡魂多你一个。”
宋宓静静的看着他,完全不为所动,抬手掰开那双紧紧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浅笑道:“徐镇抚说笑了,陆千乃位居尚书,我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如何驱使堂堂尚书令,你若说我是他的人还有些可信。”
徐长风嗤笑一声:“于胜不也是位居尚书令,你不也照样把他下了狱,跟我在这装什么?”
“那是他该死!”
宋宓提到于胜心里的恨意就抑制不住,她也告诫对方,“徐长风,别真以为你什么都懂,若他真的没罪我会让他下狱?收起你那恶意揣度他人的心思。”
徐长风沉默,他也知道于胜的罪名成立,听完也自是知道理亏,不再同她逞口舌之争。
宋宓也懒得再同他废话,继续翻倒着还未检查完了柜子。
徐长风则是去到另一边床头处,掀开脏乱的被褥摸索着,似乎感到一丝不一样之处,他吹亮火折子仔细查看起来。
只见床板上有一处缝隙,想也没用拔出绣春刀撬开,随即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处空格,里头还放着一块牙牌。
他顾不得其他,收起刀后,小心拿起端详起来,可能是年代久远,上面字迹已经有些模糊,看不得很清楚。
宋宓这边找来找去也只是找到了一些苏怡与别人来往的书信,也不知是否有用但还是收了起来。
正要去别处寻找时,不经意看向徐长风所在之处,目光便被他手中那牌子吸引住。
似乎要确认什么,她快速走过去想要一把夺过,徐长风在她过来时就有防备,手一扬侧了身便躲开了。
“这牙牌,你认识?”
徐长风握在手里把玩,故意让宋宓瞧见但就是不给她。
能让宋宓注意到的东西绝非寻常之物,他倒想试探一下。
宋宓悻悻收回手,没再去抢夺,可目光也没离开,现下月光微暗,她也拿不准那是否就是十一年前杀害她一家凶手的牙牌。
徐长风正要再同她说话时,不知怎的立刻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将牙牌揣进怀里飞身跑了出去。
宋宓也知是有情况紧随其后,果然,两人一出房门便看到一个黑影飞奔在前。
徐长风同宋宓相视,接收到对方眼中信息,后宋宓折了另一条道,她飞身上房,从房顶瓦片上快步穿梭,终于赶在那黑影前面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