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一辈子。”
沈放将双手贴在珺玮的脸侧,指间的血迹沾在珺玮白皙的脸侧。他将胸膛紧贴在珺玮背后,语气是明显的哀求:“以后我绝对一根儿烟都不抽了,我老老实实住院,吃药,等把病养好了,咱们找个小房子住,我打工,你做家教,我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穿稀奇古怪的衣服了。你回家,我给你做饭,咱们好好过一辈子,行吗?啊?”
珺玮没有回答,他抓住沈放的手,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然后,他极小心地舔着伤口周围半干的血渍:“我真是疯了!怎么就看上你了?”
“疯就疯了吧!我陪你疯!”
沈放闭了眼,泪水滑落,烫在珺玮的颈窝。
——21:28——
pkball中的灯光很柔和,音乐也很柔和,但这并不能释散秦通心中的郁闷。他坐在吧台旁,看着面前的果汁发呆。
“你到底怎么了?”
胡朋朋站在吧台后面,双手交叉,看着面前失神的长发男子。
秦通边叹气边摇头:“别问了,我快疯了。”
“行了啊。你别装疯卖傻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沈放先天有病?直到他住院了,瞒不住了,你才说,这是不是太……”
“过分。”
秦通接去了话尾。
“你们哪,真让人没辙,一个爱得死去活来,一个不敢承认自己爱了,一个连爱是个啥都不懂。”
胡朋朋叹了口气。
“你说谁呢?”
秦通有点糊涂。
“你们呀,我说的对不对?”
“不会吧,谁连爱都不懂?”
“你呀,都二十七了,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呢,小说倒是写了不少,可你真的懂吗?不见得吧。”
秦通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他觉得胡朋朋一句话就把他的所有作品都给否定了。
“说真的,我以后还真是不想写同志题材了,再写下去我都成同志了。”
“那又怎么了?同志也是人啊,你不会有偏见吧。”
“当然不是,我就是对同性不是那么感兴趣。”
“但就是对写这种小说感兴趣,对吧?”
胡朋朋笑了。
秦通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果汁。
“我还说要请你们三个呢,结果就你能来。”
胡朋朋有点不满地说。
“没辙,珺玮得去医院陪沈放,我要不是交了稿,又没新任务,连我都来不了。”
“喔。”
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说,沈放的病……说得难听点,有救吗?”
“我也说不好,不过应该有救,他这么年轻,又有珺玮陪他。”
秦通撇了撇嘴角。
胡朋朋没有再问什么,秦通也不再开口。他继续沉默着,脑中胡乱想着,有对未来的猜想,也有往日的残像。
——2007年11月25日10:17——
阳光照在阳台的盆花上,叶子上挂的水珠反射出清澈的光亮。珺玮给盆花浇完了水,将喷壶放在墙角。
“你管它干吗?又不是自己养的,原来就在这屋。”
沈放无聊地看着珺玮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