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还有香膏和澡豆,程丽物尽其用,把头也洗了洗。
清洗后总算有个人样的程丽倒头就睡。
第二天果不其然感冒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偷懒不擦头。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和一个头两个大的失重感,轻一脚浅一脚的往下人房走去。
她一整晚不见踪影,石头一定很担心。
谁知,在她穿过后院那扇圆形拱门时,被人从后面扯住手臂,“往哪儿去!”
程丽勉力支撑的身体平衡瞬间被打破,整个人摇摇欲坠往地上倒去。
而后,她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中。
“我…要去找我儿子。”
她眼睛半阖着,有气无力道。
谷雨林忍着反胃把一身臭味的程丽打横抱起,大摇大摆往后院走去。
若放在三年前,他在国都恣意妄为时,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人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在这穷乡僻壤待了三年,母猪也赛貂蝉。
如今,这种半分女子柔美体贴也无,且如此不爱惜身体的女人,他居然也觉得顺眼无比。
难道是他自甘堕落了?
像程丽这种不经常生病的人,一生病就是病来如山倒。
当初被程伯母虐待住牛棚时不生病,风餐露宿赶路的时候没生病,饥一顿饱一顿,食不果腹的时候没生病。
不过洗了个澡就病的下不来床实在令她有些难堪。
谷雨林自诩风流倜傥,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不至于做出乘人之危之事。
程丽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人不是石头,也不是色胚谷雨林,而是个极为讨喜的圆脸小丫头。
“姑娘,药已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小丫头从桌前端过药碗双手呈给她。
小丫头梳着双丫髻,整个人像个红扑扑的大苹果,实在让人心生喜爱。
程丽惜命的很,可不想因为小小风寒就丢了性命,二话不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她被苦的呲牙咧嘴,小丫头适时递上茶水。
程丽漱口后,小丫头也已经准备好了帕子,程丽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嘴,“谷大人呢?”
小丫头笑容不改,满脸真诚,“小荷不知,姑娘且安心歇下,好好养病才是正经。”
程丽现在浑身无力,但她迫不及待想和石头见面,闻言扶着床勉强坐起,“我要去找我儿子。”
小荷也不阻拦,上前小心扶起她,“姑娘先坐会儿,我去唤石头过来。”
程丽眼前恍恍惚惚,支着身体坐了会最终还是无力的倒回床上。
“娘,娘…”
石头一进门就看到程丽昏倒在床上,他一颗心直往下坠,三步并作两步疾奔至床前。
床上女子脸蛋通红,嘴唇干裂,眼睛紧闭,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
“娘!娘你怎么样?”
石头人小力微,抱不起程丽,只好扯过被子小心盖在她身上。
此时的关翊谦关心则乱,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将手覆在继母脸侧,感受着手下滑嫩肌肤才觉得安心许多。
从昨夜开始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落回腹中。
继母,你一定要等我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