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猛地抬起头说:“可那天晚上,金玉兰会所发生命案,杨副探长召集所有弟兄们去金玉兰会所,我当时还在祈祷千万不要是205包间。后来,杨副探长指挥我们几个进去搬尸体,我走到房间门口一看,要死不死就是205包间。”
谭云盯着路垚说:“我走进去抬尸体,就下意识地向左下角看了一眼,没想到那个地方真的有个东西,我就给陆探长指出来了。”
说罢看着六子说:“但是我是真的没想到那居然是乔四爷的刀,我看到那把刀的时候,脑子就是蒙的了,我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拿到乔四爷的刀,我当时真的害怕的不行。”
六子问道:“所以你那天在巡捕房门口等的就是那个人?”
谭云赶忙说道:“没错,我当时就想着把那两根金条还给他,但是后来被你绑了,我怕那个人真的会杀人灭口,这几天都请了假,在家里不敢出门。谁曾想,又被你绑到这里来了。”
路垚问道:“金条还在你家么?”
谭云点头说:“在我家,我都不敢花。”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了,说:“但是我把金条都擦了一遍,可能,没什么用了。”
六子狠狠地拍了谭云的头。
路垚都被气笑了,说:“谁要你的金条了?”
谭云陪笑:“是是是,是我想岔了。”
路垚问道:“你看到那个人的脸了么?”
谭云说:“那倒没有,那个人包得严严实实得,连手指头都没露出一根。”
路垚听罢,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记得他的声音么?”
谭云想了想,说:“是个男人,嗓子有点哑,说话不紧不慢地,没什么特点。”
路垚看着谭云说:“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么?要是还是一些没用的,我就让六哥送你上路,反正我也知道我想知道的了。”
谭云立刻摇头说:“别啊,路先生!”
路垚听到他叫自己,立刻抓住谭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谭云说:“今早有个报童往我家塞了一份报纸。我看到报纸头条,说是英租界神探路先生回到上海滩要替乔四爷沉冤昭雪。所以从今早开始我就害怕你会找上我,也想了好久,想着如果见到你一定不敢隐瞒,不然可能就真的要进监狱了。当我看到您和这位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路垚问他:“什么报纸?”
谭云回答:“秘闻大观。”
路垚睁大眼睛说道:“秘闻大观?”
谭云再次回复他:“是啊,怎么了?”
路垚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继续想。”
谭云在六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神中回想起来:“我想起来了,路先生,我记得那个男人手腕上戴着一个很普通,但是表盘已经裂开了的不知名的表。我当时还想出手这么阔绰的人,怎么会戴着一个不值钱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