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止住方才欲拔剑的手,俯身拱手道:“殿下。”
东昌公主反倒笑了:“殿下也在,殿下既然在此,你们还敢拦着吾?”
面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向前步去。
白义直身,手又搭在了剑鞘上,目光紧盯东昌公主的脚步。
江式微朝她横出一臂,意为阻拦,东昌公主在江式微面前留步驻足,略带怒意问道:“怎么?”
怎么?瞧江式微这样子,也要拦她?
“公主不能入。”
江式微定定道。
东昌公主闻言后怒极反笑,耳上明月珰不禁微晃,只听她朗声道:
“里面住着的是我的亲侄,也是我的女婿,你面前之人,是今上姑母、皇后生母,我要关心我的侄子,叙一叙姑侄之情,我怎么进不得?”
“陛下正在休息,公主若想叙姑侄之情,还请改天。”
江式微毫不胆怯地对上齐令月的目光,而后缓缓道。
“若吾偏要今天呢?”
东昌公主微眯了下眼,声音中透着威严。
“那公主只能吃个闭门羹了。”
江式微冷声道。
东昌公主没理她,反倒绕过江式微前去,不料江式微疾步上前拦住怒道:“放肆!”
在场之人除白义手握剑柄外皆跪伏于地,殿内高季与谢晏闻声向殿外望了望,高季急道:“殿下能拦住长主么?”
毕竟江式微是东昌公主的女儿,以其女的身份想拦住母亲,这怎么听都觉得不可能。
谢晏眸中无波澜,转过身,用帕子擦拭着齐珩的额间,淡漠地吐出两字:“她能。”
殿内水波不惊,殿外黑云压城,停云忙替东昌公主开释道:“殿下,公主只是过于忧心陛下”
“吾和公主说话,你以何身份插嘴?”
江式微怒道。
她直视着东昌公主的双眼,她倒是想看看她的阿娘还要做什么事。
“皇后殿下还真是威风。”
东昌公主反讽道。
“不敢,这里是紫宸殿,是历代君王安寝之所,公主是臣,无传召实在不应入内,吾只是在提醒公主。”
江式微道。
“我,你的母亲,今天就要进这个门!”
东昌公主见她如此,反倒怒极,铁了心要和江式微站在对立面。
她倒想看看她这个平时温婉谦恭的女儿对她这个母亲能做到何种地步。
“公主既铁了心要进,那便进罢。”
江式微稍稍侧过身,给东昌公主让路。
白义闻言,手紧握剑鞘。
东昌公主上前一步,只听江式微冷冷道:“你今日进了这个门,明日问罪的诏书便会至你东昌公主府。”
“你且看我会不会这样做。”
江式微侧过头看向东昌公主,眸中含泪,眼角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