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真行。你不说原因,可以。但是,今夜你就给我穿上那衣衫见他。”
江式微平静的面色顿时被撕得粉碎,她轻声道:“阿娘,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么?”
东昌公主闻言,反而气笑了:“我羞辱你?夫妻之间圆个房就成了羞辱?晚晚,这是哪儿的规矩?是成婚前傅姆没教会你如何侍寝?还是你想在他面前拿乔造作?”
齐令月的话越来越难听,江锦书觉得格外刺耳。
“你想拿乔也要有个度,阿娘是不会害你的。”
“娘,儿求您了,别逼儿成么?”
江式微饮泣道。
“晚晚,你要知道,没有阿娘,你连这宫门都碰不到。”
东昌公主冷冷道。
“晚晚,你不会让阿娘失望的……对么?”
江式微含泪不答。
“今日我把石氏留在这做你的新傅姆,六郎那边我已派人去请了,莫辜负阿娘的一番好意。”
她抚上江式微的脸,声音温和。
却如棉中之刺,让人心颤。
“阿娘,求你,我真的害怕,我求你再给我些时日成么?”
江式微拽住齐令月的衣摆,低声祈求。
“我给你时日,谁又能给我些时日呢?”
齐令月俯下身。
江遂因病已然地上辞呈,江益与江律空有爵位,也只表面看着光鲜,实在不堪说的,齐珩对江氏有戒心,她已然提了数次,立后前原已答应她让江律不必外放就入兵部作侍郎,现下却被齐珩以“阅历不足,不足以服众”
之名左推右推。
她是看出来了,门下省是交出去了,齐珩却说话不算话了。
亏得她还想让江式微吹些枕边风,谁成想二人竟压根儿没圆房。
“帝后不合,这是傅姆的责任,傅姆失职,自当……赐死。”
东昌公主毫不留情地道出两字。
“长主饶命,长主饶命啊……”
傅姆忙叩头伏地求饶。
“拖下去!”
“阿娘,不要!”
眼见傅姆要被发落,江式微挡在她的身前,朝着东昌公主一跪。
她知道东昌公主做得出来,即便她是皇后,她也拦不住。东昌公主在宫中的势力,是她和王子衿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
更何况顾有容还在。
“我……我答应您,我今夜就和陛下尽周公之礼,求您饶了傅姆,好不好?”
江式微全无体统地祈求她,祈求上位者放过被她们睥睨的、微不足道的蚍蜉蝼蚁之侪。
“为什么非要阿娘做这个恶人呢,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齐令月俯下身抬起江锦书的下巴,冰冷的指尖划过温润如玉的面庞,齐令月满是怜惜地看着她。
“晚晚,你须得知道,阿娘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全都是为你好。
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