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得不远不近,白柚也看到了她。
虽然楼藏月因为咳嗽,戴了口罩,但露出的一双眼睛和身形,还是让她认出了她。
白柚跟一个中年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的长相和白柚有一些相似,估计是她妈妈。
白柚没有回避她的目光,那双小鹿似的眼睛炯炯的,不知道在释放什麽情绪?
楼藏月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陌生号码。
随手接了:“你好,哪位?”
“是陈淑芬的家属吗?我们是第一人民医院。”
楼藏月愣了一下,立刻说:“对!我是!”
“刚才平台接到通知,有一颗捐献者的心髒,各项数据,都跟陈淑芬配对得上,陈淑芬可以进行手术了。”
楼藏月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席卷全身:“真的吗?有心髒了?”
“是的,所以家属最好明天就带陈淑芬到医院,因为那颗心髒,现在还在京城,但很快就会运送到申城,陈淑芬要开始做术前準备了。”
楼藏月毫不犹豫答应:“好,我明天就带我妈妈去医院。”
挂了电话,楼藏月还是无法平息喜悦。
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低潮和阴霾,都被这个好消息抚平了。
等一颗心髒真的非常难。
楼藏月上网了解过,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等一颗心髒,但供体都要签署了器官捐献的志愿者,意外或者自然死去后,才能够获得。
而哪怕有心髒,那也要配型成功才可以移植,这个概率非常非常低,所以医生才说,有些病人,直到死去都得不到心髒。
能这麽快等到,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楼藏月马上打电话回家,楼父也高兴极了:“好好好,我去跟你大姐和大姐夫说,他们明天来接我们去医院,你直接到医院来就行,不用再回镇子,别太累了。”
这些都是小事,楼藏月答应:“好。”
出了站,楼藏月看到乔西西来接她,直接小跑过去跟她拥抱:“西西,我妈妈有心髒了,可以做手术了。”
乔西西也很为她高兴,接了她就去吃火锅。
她们要了一个鸳鸯锅,楼藏月唰的清汤锅,乔西西看她短短一周瘦了一圈,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给她夹菜夹肉。
楼藏月心情很好,笑着说:“我没关系,只要我妈妈能好,其他的事都能慢慢来。”
乔西西犹豫着问:“实在不行……要不,我们就跟他低个头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们确实不是闻延舟的对手,为了生路,再低一次头,好像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火锅烟雾袅袅,楼藏月从锅里捞出牛肉片,语气也如雾那般轻薄:“西西,我这一次,不可能向他低头的。”
她忘不了闻延舟想把她送人的事,也忘不了闻延舟说她是他睡腻了的货色,不要的破鞋。
她不是菟丝花,不是离不开他。
这家是当地有名的潮汕牛肉火锅,一到饭点,食客络绎不绝,整家店都是闹哄哄的。
她们后面的一桌,有个男人背对着楼藏月,耳力很好的捕捉到了楼藏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