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打断乔西西竭力证明自己的话。
这些都是没用的废话,闻延舟从来不会听辩解,只看证据。
她已经没医院门口那麽恨那麽怨了,心平气和地跟他谈判:“闻延舟,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提一个建议,你听听看。”
闻延舟便淡淡地看着她。
楼藏月咽了一下喉咙,清晰道:“西西打伤白柚,以及你这些年给过我,可能还给过我父母的恩惠,在你抢我妈的心髒给白柚她爸后,我们就扯平了。”
“以后互不相欠,互不相干,我们不再有关系,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们从来就不认识。”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乌云罩在城市的上空,这座钢铁丛林,似乎要迎来一场更大的暴雨。
就像这个男人的眼睛。
乌黑,深郁,平静,危险,也是风云欲起。
好一个互不相欠,互不相干。
闻延舟冷冷:“楼藏月,你不如想想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谈条件,连流産都是骗我的,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跟我提桥归桥路过路?我们之间,什麽时候轮到你做主?”
楼藏月有一瞬间真的想跟他同归于尽!
真假
但是不行,不行的。
她还有父母,她不能什麽都不管不顾。
“你抢了我妈妈的心髒,抢了我妈妈活下去的机会,是不争的事实,你害我要失去我妈妈了,你但凡还有一点人性,就应该适可而止,逼死我对你到底有什麽好处?”
“不争的事实。”
闻延舟重複这几个字,哂笑,“你就非要这样认为。”
楼藏月也想不这麽认为。
但她相信他的下场就是白柚今天亲口告诉她那颗心髒现在在她爸的胸腔里!
沈素钦扶住她的肩膀,果然在发抖,是气得发抖,他沉声道:“我有办法求证楼小姐有没有怀过孕,有没有流过産。”
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沈素钦道:“很简单的,把个脉就清楚了。”
“你把脉?”
闻延舟的语气质疑。
既是质疑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也是质疑他会不会包庇楼藏月没说实话。
沈素钦温声:“我二哥,是名中医沈彦钦,他的名号闻总应该听说过,我跟他学过把脉,他夸我都可以出堂坐诊了,虽然我没有真的坐诊,但诊一个有没有怀孕流産的脉象,还是很容易的。”
闻延舟的目光在他搂着楼藏月的手上落了一下,表情冷淡,没有说话。
大约是默许。
沈素钦对楼藏月低声:“信我一次。”
“……”
楼藏月从肺里吐出一口气,跟他到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