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药,又倒了水,沈素钦再次回到楼藏月的身边,扶着她的上半身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楼小姐,吃点药。”
楼藏月半昏半醒地意识到,自己靠在某人的怀里。
那人声音忽远忽近,似熟悉又似陌生。
她又想起那阵松木味了。
对方把什麽东西塞到她的嘴边,她本能张嘴咽下。
沈素钦低声说:“你怎麽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楼藏月勉力睁开眼,沈素钦的脸在她眼里,既清晰又模糊,她喃喃地喊了什麽。
沈素钦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楼藏月已经擡手攀上他的脖子,将嘴唇贴上了他的下巴。
霎那间,沈素钦那副温润无害的眉眼,就多了一抹雄性独有的,侵略性的危险。
他旋即按住了楼藏月的后脑勺。
……
回到此时此刻。
门被大力推开,楼藏月本能地擡起头。
闻延舟脸色森冷,尤其他还看到,地上丢着一团团用过的纸巾。
这样穿着的两个人,这样暧昧的氛围,不可能什麽都没有发生!
惹怒
楼藏月太熟悉闻延舟了,所以她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极差。
甚至到了生气的地步。
闻延舟其实很少真的动怒,毕竟他身份摆在那里,要风得风要雨有雨,没什麽值得他生气——看不顺眼吩咐一声,自然有人帮他“解决干净”
。
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
楼藏月喊他:“闻总。”
闻延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那张淩乱的床上拽起来!
他非常用力,楼藏月整个人毫无支撑力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不用香水,但有一股清冽的味道,像冬日里,雪的味道。
明明那麽望尘莫及,入侵感却那麽强,一经触及,就占领她所有嗅觉,瞬间就让她想不起什麽松木味,完完全全只有他。
但闻延舟的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拧折,楼藏月疼得闷哼了一声,忍不住低斥。
“闻总!”
闻延舟没有放松手,要将她这样带走。
沈素钦挡在门口,他戴回了眼镜,眼镜链垂在肩膀上,气场也不弱:“闻总要从我房间带走人,经过我同意了吗?”
今天两人一直有针锋相对的苗头,到了这一刻,终于要彻底撕破脸。
闻延舟看着面前的男人,真的不介意,现在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鲨鱼。
尤其是,他还看到两人穿着同款浴袍。
他忽而一笑,笑得轻蔑:“你的人?你大哥都不敢就这麽将我的秘书占为己有,你又算什麽?”
楼藏月听不得他这样冒犯沈徊钦:“闻总,注意言辞!”
她还敢护着他。
闻延舟冷下脸。
沈素钦倒是不生气,依旧是温和的神色:“闻总以为是我带走楼小姐?有没有可能,其实是楼小姐愿意?闻总能用来绑住楼小姐的,只有一纸合同,而我们交往,纯属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