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稳了稳心神,抬手就要把江柔安怀里的银子抢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不过须臾片刻,从赌坊各个角落涌出暗卫,刀光剑影,那大汉已被按在地上。
周围人窃窃私语:“哟,那位爷是何身份?敢惹这胡海家的赌坊。”
李邵修无需动手。他看向江柔安,询问:“有事么?”
江柔安摇了摇头,她把银子搂的很紧。
不仅担忧起来。出门在外,强龙难压地头蛇,会不会有危险?
门前挤出来一个身形矮小的胡人,打量四周,心道不妙,看李邵修身着玄龙暗纹,气度不凡,便暗道,难道这位是京里来的爷?
忙赔了笑脸:“哟。这位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李邵修淡声:“你是老板?”
矮小男人忙把二位爷迎到里间。战战兢兢道:“正是。”
里间有二三人,正说着话,隔着窗户,桐州都督林式节往外头看了一眼,看清楚外面套间年轻男人的脸后,浑身一个哆嗦,怀疑自己眼花了,不由得再认真看。
怎么回事?桐州都督只在登基大典中遥遥一见新帝容貌。
窗外那高大男人分明…
竟然是当今是圣上!
林式节连忙撩开帘子出来,扑通跪在地上:“小人眼拙!陛下恕罪,小人眼拙,竟也消息闭塞,不知道陛下莅临桐州,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那矮小男人一阵后怕。竟然是当今圣上?心有
余悸的摸了摸脑袋,还好他有眼识珠,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屋子人愣住了,齐刷刷跪下去。
当今圣上竟然来了桐州!
李邵修慢条斯理捧着天青玉茶杯,将翻滚的茶沫儿撇出,开口问:“刚刚,门口那人为何要拦着朕?”
矮子男人心中一紧,哆哆嗦嗦,他怎么敢把事实说出口?背后有桐州都督林式节撑腰,赌坊规定,赢得钱不能超过五袋,多出来的都要上缴。虽然不符合规矩,但是也没人说什么。没想到如今拦到圣上面前了。
矮小男人不敢说话,冷汗直冒。林式节开口道:“陛下,此为赌坊规矩。卑臣自知无理,明日便整改。”
林式节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等待着天子的回答。可半响,屋里一片寂静,落针能闻。越寂静,林式节心里就越害怕。他怎么不知晓?面前乃是当朝天子,做信王时,手段雷霆,心思深沉,无人敢惹。半语一言便能杀人无形,更不用说,短短半月便登位,君临天下。若是天子不满,今天可能是他能活着呼吸的最后一天。
许久之后,男子低沉声音响起。
“你该怎么做?”
林式节磕了个响头,立刻表示忠心:“立即改!立即改!”
“很好。三日以后,朕要看见成效。”
“是是是。一定让您满意。”
一个小小的赌坊就有此番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何况别的地方?
李邵修沉吟片刻,叫乘鹤过来,耳语几
句。乘鹤点头退下。
林式节面含希冀:“不知道陛下住在何处?若是不嫌弃,都督府还有几间空宅…”
李邵修直截了当:“不必。此番来桐州,不用兴师动众。你只管备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