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送去吧。”
“那我顺道把寒瓜的种子也送过去,夏日里不吃寒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蒺藜说着便兴致匆匆的去找钱妈妈取种子,没看到菖蒲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公子,蒺藜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想想,今年都到吃寒瓜的时候,再种也要明年去了,到时我们自有庄子上送来的寒瓜吃,大抵是吃不得寨子种的寒瓜了。”
秦绥之闷笑摇头,“你不必为他辩解,我见他就是想借着种子的借口问问黄娘子寨子有没有寒瓜罢了。”
“正是,不过寨子里的葡萄都如此酸,寒瓜便是有,可能味道也不如京城里的。”
菖蒲叹气,只怕蒺藜要失望了。
秦绥之合上书,走到窗口,院子里的葡萄架挂满了葡萄串,在太阳底下瞧着倒是好看,谁知吃起来却酸的人牙疼。
“明年说不一定能尝到寨子里的寒瓜。”
没头没脑一句话,却叫菖蒲白了脸色,“公子,这是哪里的话。”
秦绥之没有解释,因为窗口正好来人挡住了他的视线,方才就瞧见了,这人一路从烈日下走过来,也不怕被太阳晒的脑门疼。
“寒瓜不需要待到明年,今年也能吃到。”
周肆站在窗口,手里是放在冰窖镇过的寒瓜,看模样实在大,不知内瓤是否甘甜。
“何必冒着日头送过来,便是身强体壮,也有中暑的时候。”
秦绥之叫人进来,拿孙哥儿堵他的话堵周肆。
“不过几步路,哪里这点晒都吃不得。”
祁州的日头一直这般烈,在往前几年,他还经常带着寨子里的弟兄们翻山越岭去剿匪,尤记得那时同他一块出门的汉子,回到山寨都黑了好几度,搁了一整个冬日都没能白回来。
“周大当家可带了刀具?”
菖蒲接过寒瓜,是当真好大一个,抱在手里都嫌沉,赶忙放在桌子上。
往日里府上都是厨房切好送过来,像周大王一送送一整个还是头一回见。
“刀具?寨子里吃寒瓜都是不切的。”
“不切?”
秦绥之视线移到寒瓜上,难不成南境的寒瓜能同皮一块吃不成?
“这样。”
周肆说着双手一用力,熟透了的寒瓜就非常懂事的自己裂开,比起刀切,生裂的寒瓜边缘便有几分磕碜,而周肆也非是只带了寒瓜过来,转眼其中半块寒瓜上边插了一枚勺子,“寒瓜最甜的便是中间这一块,如此吃才能第一口尝到。”
被塞了半个寒瓜到手里,秦绥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又被周肆目光灼灼的盯着,哪里能辜负得了这份好意,只得取了勺子从最中间挖去一块鲜红的瓜肉,送入口中甘甜的汁水溅开,好甜。
“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