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临松赶忙快步走上前,半跪在床头前,拉着6鼎舟那双苍老的手,声音有些颤抖。
“松儿,前些时日,我向陛下递交了文书,想将6家的侯爵之位传给你,但是陛下不同意……”
6临松听到这话,眼睛瞪大了些。
按理说,像他们这样的侯府,自己定好了继承人之后,只要不是大过错,一般皇帝都会同意,向皇帝递交文书,无非也是走个过场。
像陛下这样,拒绝了老侯爷的申请,这样的事,还真是少见。
6临松有些艰难地问道:“父亲可知道是因为何事,陛下拒绝了?”
6临松自问这几十年来,一直在6家谨小慎微,很少出差错,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可靠稳重的6家长子。
“陛下并未明说,只说你并非6家嫡长子,不符合祖制。”
6鼎舟皱着眉头,缓了口气,顿了顿,继续道。
“只不过,陛下问我如何看待太子与晋王之争……”
6鼎舟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乜眼瞧着坐在一旁的6临松。
“那父亲是如何回答的?”
6临松面不改色地问着,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来。
“我倒是想问问你……”
6鼎舟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浑浊的眼眸中,闪着深邃的精光,不疾不徐地反问道,“如果是你,你要如何回答陛下这个问题?”
6临松垂下了眼眸,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无论是谁,我只忠于陛下。”
“哼!”
6鼎舟冷哼了声,纵使脸上布满疲色,精神自然清醒,他沉声道:“松儿,你到如今还想瞒我,说这种骑墙之言,糊弄你的父亲?”
“父亲……”
6临松紧紧握住了6鼎舟那双粗糙冰凉的手,跪在了床边,声音带着颤抖,垂下了头。
“你若是早点与我商量,又何至于此……”
6鼎舟叹了口气,皱着眉道。
“父亲,此事可有转圜的余地?”
6临松垂眸沉默了片刻,声音便恢复了冷静,知道此事再去解释,也是多说无益。
更何况,即便陛下再忌讳臣下参与党争,他站的也是太子一派,是陛下名正言顺钦定的东宫之主。
从这一点来看,也好过那些站晋王的老臣们,仗着年老根深,不把年轻的太子放在眼里,更不把体弱的陛下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