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这次的哭喊并没有换来丈夫袁威的任何心软。对方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竟是意外地铁了心不做声、不表态。
“妈呜呜”
袁可望看见向来威武的舅舅和泼辣的母亲全都败下阵,心里的恐惧瞬间就抵达了顶端。
他没能听从陈芳的叮嘱,哭着跑了过来,“我错了我不要被警察抓过去我再也不乱抢东西了”
因为天黑没看清路,袁可望踩着小石子一打滑就摔在了水泥地上。等再抬起脑袋时,他额头撞蹭出的伤口比小金鱼来得还要严重。
虚假的哭声变成了爆性的眼泪。
他是真的疼了。
陈芳看见这幕,顿时收起了夸张诉苦的面具,她麻利地爬到自家儿子的身边,心疼到无以加复。
“小望啊,妈看看是妈不好啊,没能保护好你,妈就不该让这群人到家门口”
施允南冷笑,抢先一步开口,“笑话,你家孩子自己摔倒的,难不成还要怪在我们身上”
“你这下知道心疼了,我们家孩子被袁可望欺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指责过一句”
话音刚落,又一道车灯由远至近照了过来。
赶来汇合的秦简快下车,他瞧见眼前混乱的一幕,微微蹙眉,“家主,施先生。”
说完,他又瞥了袁猛一眼。
袁猛知道陈平已经没了行动力,快走回到骆令声的身边请罪,“家主,今天这事全怪我,我会亲自带着他们去市区派出所报案的,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过制裁的。”
要是这一件事情不够立案,袁猛还能拿出以往被迫转账记录来附证
总而言之,他一定会让陈平和陈芳两姐弟得到应有的惩罚。
袁猛深呼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家主,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我再和你提交辞职申请。”
秦简惊讶地看了过去,“辞职”
“你家里的事我从来就不想管,你家里的事连累不了你丢了工作。”
骆令声三言两语就表明了态度,“回去扣半个月的工资,下不为例。”
袁猛负责他的安保工作那么久,向来没有出过差错,从来没有松懈过一分一秒。
今天事出突然,前提还是他主动答应对方进屋的。
是好是坏,骆令声分得清。
“袁猛的事情好说,但他的家里人不管可不行。”
施允南哼声补充,“不让他们吃点苦头,哪里肯真正消停”
他的目光在秦简和袁猛中扫了扫,代替骆令声说道,“走吧,带上人一起回市区,等到秦简把我们送到市区酒店,你再赶去派出所和袁猛汇合。”
施允南冷漠地瞥了一眼狼狈的陈家姐弟,直言不讳,“秦简,你机灵点,这事该帮着袁猛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秦简连忙应话,“我明白的,施先生。”
袁猛当机立断地走了回来,“娟娟,给叔拿根麻绳。”
“好”
袁娟娟立刻跑进屋头,不到半分钟就拿出一根麻绳走了回来。
袁猛三下五除二地将沉浸在痛苦中的陈平五花大绑丢上了车,随即就像是拽小鸡似地也将陈芳拎了上去。
事到如今,陈芳是真的慌了。
她原本只是想让弟弟出面吓唬吓唬,让骆令声和施允南知难而退打消报警的念头。
怎么现在还越闹越大,把自家弟弟都赔进去了呢
陈芳不肯跟去派出所,拼命挣扎着向丈夫求救,“孩他爸你赶紧救救我啊”
袁威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这些年,我和娟娟也受够了,孩他妈,你就跟着警察学学好吧”
“娟娟就要高考了,我打算带着她和可盼去镇里住一段时间,你、你怎么看着办吧。”
他们乡下人不兴离婚这种说法,分开居住已经算得上很严重了。
陈芳傻了眼,她没想到平日里耳根子软的丈夫会是这番态度,向来装模作样的眼泪在这一刻真的爆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刚刚就该按着自家孩子道歉,还强词夺理狡辩什么呢
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要是留下了案底,可望这孩子还能上市里面的小学吗她托人疏通关系的那三四万不就白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