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牟莉几乎有点儿失笑了,没想到纪南亭还真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似的。要知道,过往这招都是被她用来哄她那个五岁不肯去上幼儿园的小侄女的。
“行。”
纪南亭很痛快地点了头。
送走了这对母女,牟莉有了片刻的清净。
不过只是片刻。
这夜很长。牟莉刚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还没来得及喝,横空伸出一只黑黢黢的手把她的咖啡从半路夺了过去。
等牟莉顺着那只手看去时,她的咖啡已经被万警官喝完了。
老万,万诚,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嘴上还残留着速溶咖啡浓郁的香气。他哈了一口气:“妈的,没给我累死了。”
牟莉从他手中拿回杯子,倒了一杯温水后重新放到他手里,“问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
万诚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小半,皱着眉头叉着腰,粗声粗气地抱怨,“她什么都不肯说。问她纪南亭哪儿来的,她不说,问她和那对夫妻有什么关系,她也不说。你从纪南亭那里问来的消息,我问她,她也是屁都不放一个。”
“诶诶,太粗俗了啊。”
牟莉虽然这么说,但眼里还带着笑,“她们两个人肯定瞒了什么,不过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我让王威去准备搜查令了,等我们仔细去搜一搜,或许能有突破。”
“恩。”
万诚放下水杯,“这都快四十八个小时了,不管我和小张怎么问,她都一个字不说。一般人面对警察早就吓坏了,不管有的没的,哪怕编一点话来搪塞敷衍都行。可纪清和就是头一低,你说她不害怕吧,看她那眼神还怯怯的,但是你说她害怕,怎么可能到现在什么都不肯说?”
牟莉摸了摸下巴,点头说:“确实。你说,纪清和有没有可能训练过?”
万诚抱起胳膊来,“训练过?你是指她被人特意培训过保持缄默?”
“是,有可能吗?”
万诚的手又叉上了腰,他‘恩’了很长的一声后说:“我觉得不太像。如果是训练过,那么她必定也会用同样的方法训练纪南亭。但是现在看起来纪南亭正常的很,是吧?”
牟莉回以他肯定的答复,万诚便又说,纪清和的缄默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比起刻意被训练,不如说她是从小生活在某种高压环境下,让她养成了能够在此类环境中维持镇定的能力。
“我还是在纪南亭身上多花花功夫吧。”
牟莉笑着摇摇头,表示纪清和太复杂。
万诚叹着气继续他没有用处的审问,牟莉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再泡了一杯咖啡。
坐到办公桌前,有关纪清和的过往都在牟莉面前的文档中,白纸黑字的呈现。
纪清和今年三十四岁,前半生能称得上一个‘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