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柳禾翻来覆去睡不着,仔细梳理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
她和小雨子,一个勾引的是皇子,一个勾引的是太子。
她的罪远比小雨子要大的多。
皇帝之所以暂时不动她,还大费周章演出戏给她看,目的只有一个——
让她供出是谁构陷太子。
她若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换来的一定是圣上龙颜大怒,紧接着赏赐个腰斩之刑。
可要是把长胥砚供出来,便也亲手断了自己在这位二殿下面前的保命符,照样小命不保。
梳理到最后,柳禾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她横竖都得死。
仔细想想,她写权谋这么多年,玩转各种阴谋手段,考虑的永远都是上位者的输赢成败,却从未想过要给不起眼的小角色留条生路。
这不,报应到自己头上了。
……
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就容易摆烂。
柳禾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快点死。
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到她原来的世界了。
……
次日清晨。
柳禾还是被一桶冰水浇醒的,与前一天自己刚穿进这本书里的场面如出一辙。
奶奶的,有完没完了!
柳禾怒目而视,到嘴边的脏话呼之欲出,却在下一刻对上了禁军领李逵般的脸。
妈妈呀!好吓人!
气红的小脸瞬间惨白,全然消了气焰。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姜扶舟饶有兴致地抱着胳膊打量她,戏谑道:“起床气可真旺,小公公如此心大,不知这一夜睡得香否?”
香你奶奶个腿儿。
柳禾心下暗骂,面上终究还是没敢表现出来。
“姜大人,如何安排?”
姜扶舟闻言唇角微勾,笑意却半点都没进眼底,随口安排道:“押上殿,圣上今日要亲自审讯。”
圣上亲审……
这么快就到了她被腰斩小命呜呼的日子。
说不紧张是假的。
毕竟,没人能心如止水地接受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尤其还是那般残忍血腥的死法。
柳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天牢,只记得自己被浑浑噩噩地推上了金銮殿。
峻宇雕墙,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