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懒倦地靠在椅背上,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深意。
“那你再说说看,朕的太子和二皇子,谁的本事要更出众些?”
柳禾身子一僵。
好你个狗皇帝,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她一个小太监哪有资格议论这些,说谁不说谁都是错,届时一顶妄议朝政的高帽子扣下来,她可真是百口莫辩。
“天家的家事是国事,奴才不敢妄言。”
柳禾故意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回答得却是滴水不漏。
“不敢妄言?”
长胥承璜微微侧目,眸底冷光乍现。
“朕可瞧着,朕这两位皇子都对你格外不同,颇有维护之意,也不知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朕的两个儿子都另眼相待?”
他一共有六位皇子,老三因为生母的缘故至今仍在冷宫贬斥着,老四常年驻守边关无心权势,老五性子桀骜不听管教,老六虽乖巧伶俐,年岁却又尚小。
这般算下来,有能力继承大统之人,也就只有年龄最长的这两个了。
这小太监倒好,是打算一口气收两个?
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柳禾也实在无力为昨日之事辩驳,只好低垂着脑袋不吭声。
长胥承璜眉头一凛,语气越骇人。
“莫不是再过些时日,我上胥的国事也成了你的家事啊?”
柳禾心尖一颤,猛地跪了下来。
皇帝眼光犀利又心思缜密,不会察觉不出两个儿子的反常。
昨日殿前,太子和二皇子虽然暂时替她解了围,却也在无形之中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勾引皇子的罪名,怕是早已经扣在她头上了。
“陛下明查,那日就算是换了旁人,二位殿下也一样会出手相助的。”
柳禾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
“只因身为皇家子弟,无论日后是谁继承大统,都要做个像陛下一样公正严明的君王,不会令任何一个人微言轻之人含冤受屈。”
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微言轻之人含冤受屈?
怎么,这小太监是在点他?
“你觉得朕冤枉了你?”
“奴才不敢。”
说话间,柳禾悄咪咪看了眼男人的脸色。
竟是已经舒缓了不少。
看起来,她方才那一番巧言令色的马屁恭维得他心情不错。
“那就给朕安分守己些,再敢惹是生非,朕可不顾皇后阻拦,定会摘了你的脑袋。”
男人冷哼一声,重新拾起朱笔批阅起了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