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勇于尝试新鲜事物。
我还有重要的事待办,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肚子里烧心一样的饥饿感缓解下来,我也跟着停下挖掘,抽回来的手摸向后腰手指触及那块硬物,停顿几秒钟后松开。
沉沉吸了口气,小心褪掉上衣,解开绑在后腰的布条
布条是我撕开贴身背心改制出来的绑带,绑着两块稍微结实点的树皮做成的刀鞘,中间夹着海楼石匕,也就是掉到这里,唯一剩下的防身兵器。
穿回外衣,将匕用绑带绑在手上,握着刀柄,背靠着岩石,小心阖上眼睛。
休息我已经很累了。
又一次找不到归路,这样茫然的天地间,生存危机和对自己家熊孩子的担忧,叠加在一起快要压垮精神,我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忍耐。
理智告诉我必须保持清醒,真正做到却有些儿困难。
那片白色的荒漠要想离开它,我连基本生存装备也积累不了,它一眼望不到头,无法确定走过之后能找到人烟之前,我不敢冒险。
万一死在半途,万一
我想活着见到娜娜啊
我的孩子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象当初安娜那样,遭遇欺骗与背叛
那样惨烈的事,只要想到那种可能性,我就心疼得厉害。
我的娜娜被我惯坏了,我忘记教她,这世上总有无缘无故的恶意,那些该死的贪婪的野心,她要是因此受到伤害
闭上眼睛总是看见娜娜哭泣的脸,我伸出手,却总是触不到她。
睡梦里一直不安稳,零碎零碎的梦境叫人痛恨又无力,伸出去的手猛地落空,撞到什么东西现实的痛感导致我睁开眼睛。
又是灰白岩石。
睡前看到的暂居地。
握着匕的手背上有一块地方有些疼,想是噩梦中挥刀撞到石壁,皱了皱眉,我小心地扭头看向出口,那里,休息前搬来堵塞的石块还是原来的位置。
附近的环境,似乎依然安全。
解掉绑在手上的布条,蹭过去挪动石块,花了点时间走出岩石缝隙,握着刀四下查看。
白沙,冷月,黑色森林,乱石嶙峋的中间地带。
一如既往的荒芜。
接下来该怎么办
手脚并用爬上一块岩石,站在高些的地方远眺,又一次思考的同时,我再度想起之前抛开的念头
收集碳化树木枝桠,想办法点燃它们,作为狼烟求救。
这种想法很不切实际,我很清楚,一来没有火种,二来烧着的烟火,除了会引来救兵,更可能招来意料外的危险。
求救的念头先前被几次打消,此时此刻又一次频繁想起之后,我我似乎有点想不管不顾。
犹豫了很久,终于咬了咬牙,脑子里的理智防线被疯狂冲垮。
好吧好吧不管招来什么,即使来的是危险,也总比莫名其妙死在这里的好,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没有水没有食物到处是沙漠。
即使什么也不做仅仅保守的藏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死。
闭了闭眼睛,深深叹了口气,转回瞪着森林的视线,正要弯腰爬下岩石,不知怎么,眼角余光里依稀仿佛闪过一抹是什么
活动的东西
僵了僵,我下意识握紧匕,慢慢直起身,偏过头。
灰白的岩石群,高高低低起伏的线条里
左顾右盼许久,目光终于停顿下来,我看到了原以为是错觉的生命。
站在靠近沙漠的边缘,一块岩石边上,小小一个身影,裹着块布是个孩子
咦了声,我连滚带爬往下滑,下了这块岩石,小心地朝那孩子走,因为怕吓着对方,几乎手足无措,当然,更多的是激动。
小小的身影站在那,动也不动。
走到十几米外,我停下来,小心翼翼的试探的笑,“那个,你好”
确实是个孩子,裹着块黑色的布,看起来风尘仆仆,赤着脚站在沙地上,模样儿很怎么说呢有些儿古怪。
一脑袋齐耳童花头,奇怪的是戴着头盔而且头盔的造型也奇怪,顶上两只水牛角,还断了一只,另外,头盔延伸出一只护目镜一样的装饰物盖住孩子的一只眼睛
静静看了小孩子一会儿,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