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呢?还能够吹一吹这林间的风就很好了。凡人可生如蝼蚁,却美胜神明,生命是最美好的。”
“闭嘴!我不喜欢听这些。”
“那换个话题,我希望未来有一天能够走出这里,然后开一间医馆,你呢?你想做什么?”
“……”
风临没有回答。
“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人活着,总该有想做的事吧!”
“……”
“你一定会找到的,如果可以,我帮你。”
木知走到了风临的面前,认真地说。
“你就是个傻子。”
风临一把推开木枝,加快了脚步,看起来是要离开这里。
“你的伤撑不住的!别走那么快!”
木知赶紧去追风临。
天空再次黑了下来,风临靠在了一棵大树下,如同一只舔舐伤口的猛兽般。
一片黑暗中,木知什么也看不见,身上的火种也都被天狼的人搜走了,他现在一无所有,只能呆愣愣地枯坐在黑暗中。
“风临姑娘?你醒醒。”
木知轻轻推了推风临,他敏锐地察觉到风临已经失去了意识。
是啊,一个原本就身受重伤又到处奔波的人,又能撑多久呢?
木知有些无措,他不明白风临到底在坚持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心疼——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为何要受这么多苦呢?
风临意识朦胧间,感受到有人在擦拭自己的伤口,她想醒过来,却总会陷入到更深的梦魇之中。
黑色的天空渐渐转青,世界明亮起来了,树枝上的一滴露水落在了风临的脸上,风临睁开了眼睛,便看见了睡在自己身边伤痕累累的木枝。
风临有些疑惑,他这一身划痕和磕碰,是昨晚上弄的?还有他那身原本就破破烂烂的长袍,怎么不见了?到这时她方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尽数被对方涂过了草药,而且都被整齐地包扎好了,用的正是他的衣袍。
那么对方这一身伤从何而来就显而易见了。明明受着伤,明明吹着冷风,他却睡得很香甜,甚至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风临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木枝醒了,身畔空无一人。他有些失落,转而又笑了,自言自语道:“能离开就好,至少证明伤好多了。”
然后便走到小河边,洗了把脸,看着自己面庞青肿的样子,不觉哑然失笑,自己这样实在是太像一个乞丐了。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觉得很饿,便决定去找些吃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说:“月征是谁呢?是那个人吗?”
“你昨晚还听到了什么?”
木知的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便看见河面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倒影,容貌也算清秀,但他知道这张面皮下是一张更加惊世绝俗的面容。
“你没走?”
木知非常惊喜。
“我问你,昨晚你还听见了什么。”
风临又问了一遍。
“你在昏迷中,一直叫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巽风’,一直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