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莱恩叫住他,“我们聊聊?”
祝君安回头冲他一点头,又和程团说了几句就回到了小会议室,“什么事?”
他还是那么平静,眼神不见躲闪,他的平静甚至旁莱恩有些恼火。
“我想就昨晚的事向你道歉,我……”
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丝波动。
“为什么要道歉?”
祝君安有些意外,甚至露出不解的笑容,“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要是道歉也该是我,量太浅,给你添麻烦了。”
真是客气。
“但是莱恩,我们现在共事,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不要有下一次了。”
不等对方答复,祝君安就离开了,只剩莱恩一个人呆坐着。
他难道不记得了?他居然都忘了?
犯过的错误被人遗忘,本该轻松庆幸,但他却只觉得更加不安。
莱恩魂不守舍地下楼,却在楼梯上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提普顿的助手亚历山大·邦达列夫正和两个女演员谈笑着往楼上走,见到莱恩,他停顿了一下,随即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用俄语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莱恩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作任何回应,也没有停下和他叙旧的意思,就这么挤了过去,把对方全然当作空气。
邦达列夫觉得失了面子,却毫不芥蒂的样子,面上还是一副笑脸,他对着莱恩的背影用英文说:“whenyouseeyulia,sayhellofro(代我向伊利娅问好)。”
像是在柴火垛上扔了个火把,莱恩猛然回神,一把把他抵在墙上,用俄语凶狠地说着什么,两位女演员发出了惊呼,邦达列夫双手作投降状,“easytiryoufrightenthegirls(你吓到姑娘们了)。”
莱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松开了手,掸了掸灰,又无声地棕眼神警告了邦达列夫,这才下楼离开。
“fivehigirls,wersian,veryrudetis,butftside(原谅他姑娘们,我们俄国人,有时非常粗鲁,但我们内心柔软。)”
邦达列夫抚平了领口的褶皱,一脸受伤的表情,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姑娘们连声安慰他。
下午莱恩和邦达列夫有龃龉的消息就传开了,越传越变样,到后来都说他俩在楼梯处撕扯,场面激烈,堪比决斗。
群舞彩排的空隙,大家都在说小声讨论这件事情。
“我看他脾气很好呀,非常绅士,对谁都笑眯眯的,没想到脾气这么凶的呀。”
“杨茜说他们没真打起来,就是莱恩跟亚历山大说了什么,语气挺不好的,说的俄语她也没听懂,只说表情像是要杀人呢。”
“休息会得了,接着排吧。”
祝君安拍了拍手,演员们只得起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