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进士蔡丹青担忧地说。
“放心。”
裴昀露出大大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球杆,“有了这匹骏马,更多七分胜算。你们到时候来给我加油助威!”
他说得轻松,让旁人也能感受到日光般明亮的信心。而旁边的白马仿佛呼应主人的豪情似的,通人般嘶鸣了一声,傲娇地甩了甩尾巴。
谁也想不到,这匹人见人爱的白马,会在比赛的当天被人偷走。
进士们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而此刻,金吾卫旅帅江赜的心情相当的好,他正悠闲地在马厩里挑马匹,一抬头,看到叶铿然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
“裴探花的马丢了。”
少年简单而清晰地说。
“他的马丢了,来找我干什么?”
江赜故作夸张地提高声音,躲闪的眼神却泄漏了一丝心虚。
“你敢伤她,我绝不放过你。”
叶铿然一字一字地说。他平素冷淡与世无争,此刻逼视人的眸光,竟也带了森然杀气。
“哟哟,叶校尉,我好怕……”
江赜夸张地抖索着,嚣张大笑,“你这是要杀了我?且不说我没偷你的马,你堂堂金吾卫校尉,为了一匹马急成这样,丢人,唉,太丢人了!”
他指指身后:“我的马厩里有的是好马,喏喏,你随便挑一匹?这马太多了,我准备把用不上的宰了,剥皮做坐垫,马肉炖了来下酒呢……”
咚——!
一拳重重打在江赜脸上,叶铿然胸膛剧烈起伏:“把她交出来!”
江赜自然也不是好惹的,骤然回手也是一拳,他故意打在叶铿然受伤的肋骨处,让叶铿然身子骤然一缩,痛得弯下腰去。两个少年很快扭打在一起,地面上灰尘仆仆,马厩的干草也纷纷扬扬,马匹们惊叫嘶鸣起来。
虽然叶铿然的身手略胜一筹,但他之前受了伤,按说十日之内要服药调理,不能与人动武。
旧伤在身,叶铿然终于被压制处于下风,挨了江赜的猛烈的几下拳打,咽喉处一口血被强压着,眼前也阵阵发黑。眼看江赜一拳朝着他的头颅袭来,却是躲避不过——
就在拳头即将落下时,只听一个慵懒的声音说:“江旅帅,我说等了半天你也不来赴约,原来是在这里和人打架。”
“谁?!”
江赜恶狠狠地一抬头。
裴昀好整以暇地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缕微寒的春风。这个进士根本不会武功,却一句话让江赜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你我之间的马球赛,还打不打?莫非你是怕了我,不敢打了?”
“我怕你?笑话!”
江赜一声冷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你别后悔!”
“不可——”
叶铿然踉跄站起来,按住裴昀的手,“你打不过他。”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裴昀故意高声回答,随即在叶铿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我调查到,有人看到江赜在曲江池南岸水边栓了一只小船,往里面送过马草。柒音应该就藏在那里。我们比赛时,你速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