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有十六了吧?”
“回小王爷,过完七夕才算礼成。”
张策的生辰在充满浪漫气息的七夕。
“行了,你把药给我,退下吧。”
“奴才三代服侍张家,您……”
张策有些不耐烦,说:“我一定喝。”
静墨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开,顺便细心的掩门。
一切来得太突然,自己神奇的接到诏书,结果举家搬迁到蜀州一带,可连热乎乎的新家都没看到,就被悬崖旁的杀手们逼到绝路,在这场阴谋中,收益的绝对是皇上。唉……可怜自己的爱国心,虽然当官时贪了点,权位大了点,可还是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的。
窗边传来的雨声愈演愈大,张策拍拍被子,有些了解为何屋子里湿气这般的大。活着总比死了强,张策对于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很珍惜,他认真的思考自己以后的生活。
还回朝野?不可能!自己累了一辈子,除了每顿饭能吃的更好之外,一点优惠都没有!太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当神算?得了。自己活了这么久,连《周易》都背不下来,给人算命非得把人算死了。
当什么呢?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呵呵,还是宅男最好……
张策脸上露出邪气的笑容,一颗小虎牙闪耀着白色的光芒。他显然把隐士和宅男混淆,还再为这个充满绝望的未来沾沾自喜着。
认定了这个目标,张策的生活渐渐进入猪的状态,因为老王爷的病逝,他向太傅请了足足两个月之久的假,每日穿着寿衣吃饱了就睡,睡足上厕所。
六月的花开了有谢,长安每日烟雨朦胧,雨点滴滴落在湖面,一页页韵开了启国突变的史书。
今年的雨季来得晚,在中旬才下一场初雨,而此时北方的土地竟半个月没有水的滋润,苗早已半死不活。皇上有些发愁,北方向来产粮,若是收成不好,又不知能收多少税收,这边干旱,南部竟又有几场大雨,算是彻底把粮苗浇死、淹死。启国没有祈雨师,但今年来多灾多难差点把国库亏空,于是绝境之下只能请来深山中囚禁了几十年的祈雨师——云测。
园里花开正好,姹紫嫣红。
静墨慌慌张张的跑来,道:“小王爷,何公公来了。”
“稍安勿躁,请他进来。”
何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后来死在后宫争斗中。
张策抖抖白衣,作一个揖,将茶推到何公公面前,道:“坐。”
何公公摆摆手,用余光偷瞄张策,只觉得他优雅有礼,风度翩翩,愈看愈有皇家深不可测的气派。“世子无须多礼,奴才这次其实就是奉皇上之命,让您二日后参加皇上的庆功宴。”
暗自翻白眼,张策面无表情的骂皇上这个老狐狸。他自从大难不死后对那些恩恩怨怨见到就烦,心里算是看开,管你有多尊贵,死后谁知道是葬在皇陵还是乱坟岗?倒不如开心的度过这人生几十年。混到成年,封块土地,安心度日当宅男得了!可皇上亲自派人又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