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他,就老觉着是自己把人好好的儿子带成了这样。他没法忘记杨秀琴和丰裕鞍看他的眼神,虽然心里是感激,但也看得清他们内里那点暗戳戳的埋怨。
但他又狠不下心来跟梁树说分手。实在是喜欢梁树,他自己也不想分。
因此后果就是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心无旁骛地跟梁树做以前的事。
以前的各种,他们都走过来了,这会说放弃岂不是半途而废。但又转眼想到以后或许还会有别的恶意,贺山又怕自己是不是在一意孤行。
“走,上去吧。”
工友把空调外机往背上一背,叫了声还在出神的贺山,贺山连忙提着主机跟上。
今天这一家就要装两台,贺山从十一点忙到晚上快六点。途中还接了一个电话,梁树打来的,问几个朋友到家里来,他介不介意。
贺山赶紧说不介意,问需不需要自己晚点回来。
“别啊,你干完活就赶紧回来吧。就丁茂那些人,你都认识。大家就等着你来一起呢,”
电话那头有点乱,“那我挂了啊,你快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贺山听得一头雾水,但不好意思让人等太久,更是卯足了力气干活。旁边工友笑他是不是家里来电话了,等着他赶紧回去呢。
贺山不好意思地笑笑,回了句是。
“真羡慕啊,我媳妇给我打电话也是损我。”
工友爽朗地笑两声,因为不好意思耽误人回家吃热乎饭,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贺山快到家的时候给人发了消息,那边秒回了一个“收到”
的表情。
没琢磨明白他们到底在搞什么,贺山压下好奇没问,一开门被彩带喷了一脸。接着是一大群人喊了一声:“生日快乐!”
生日?谁生日?
按照贺山被喷了一脸的经历来说,他猜测是自己的生日。
彩带一落,他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梁树站在最前面,丁茂和白郁站在左边,慕月蹲在两人前面,手上正拿着个礼花筒。王许林和徐奕站在右边,两人四只手拽着另一个礼花筒,正一脸得逞地笑着看他。
贺山抹了一把头上的彩带,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一股暖流直冲到他心里,把之前的那点莫名其妙的郁气全给冲散了。
“谢谢你们。”
贺山有点艰难地开口,接着被梁树拉进门,后者顺手把门关了:“行了,进来说话。”
贺山刚从外面回来,还穿着工服,一身灰扑扑的。他不好意思地先去快速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看着地下的彩带已经被扫干净了,餐桌上摆了几道热菜,丁茂和徐奕还在里面忙活,慕月站在桌子旁边只顾咔咔拍照。
贺山走到梁树旁边,低声问:“这什么情况啊,不是就说朋友来家里玩么。”
“我跟他们说了咱俩的事。”
梁树答非所问。
“啊,就说了?他们没说什么吗。”
贺山有点惊讶。
梁树挑眉:“能说什么,除了祝福还是祝福了。看你的表情,你不会不知道自己今天生日吧。”
贺山呼出一口气,自从出来打拼后,确实很多年没有过生日了。因此对年龄的判断也从生日变成了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