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合上教材,“你确认选择在塞恩缇斯特任教,对吗?”
“对,”
奥罗拉的声音平静无波,“我确认并做好了准备。”
“那欢迎你,”
林斯笑了笑,“学院距离这里有些远,需要为你安排宿舍吗?放心,是单人间。”
“需要,”
奥罗拉站起身,“但我需要两张床,安娜要和我一起。”
“今天似乎没有看到安娜,”
林斯说,“还请你带我向她问好。”
奥罗拉安静片刻。
“不用了,”
奥罗拉扶了扶眼镜,“安娜说,她看见你就头疼。”
林斯:“。”
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安娜。
后来他终于想起来了。
自己当时在实验室的时候,好像用安娜指骨做的笔写过字。
……这么说起来也不能怪安娜。
他们聊天的时候,沈喻时就坐在一旁,垂下眼,如同一个漂亮的摆件。
浅金色的纹路在他身上缓缓流淌,如同金色的绸带,包裹着质地细腻的瓷器。
如果林斯将注意力放在沈喻时身上,那他就会现,沈喻时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漫长而孤独的时光教会了对方人类感情之间的区别,那些词语代表的含义是如此幽微,让曾经的他分辨不出其中的区别。
但是他现在学会了。
同时,他也终于学会了伪装与忍耐,他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肆意撒娇,什么时候要保持安静。他曾用“谢知”
的身份去装得内敛又可靠,可是到中途就失败了。
好吧,他确实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沈喻时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具有迷惑性的,青年长相干净又美好,坐在那里如同一幅油画,非常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天使形象。
就是不能开口。
“哥哥,”
林斯谈完了正事,沈喻时开始和林斯说悄悄话,“学院里种的花好看吗?”
“还不错,”
林斯看过照片,“什么颜色的都有,你有喜欢的也可以种上去。”
林斯对学院里种什么花不太看中,只要不秃就可以。
“是的,”
奥罗拉说,“除此之外,我需要一片实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