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西西反应飞快,不等朱和翔开口,便大声道“老爷,我冤枉啊我不过是想着,后日五儿妹妹进门,想让娘拿些饰给五儿妹妹添妆,不想娘竟然十分生气,还要丫头赶我出去。这些仆妇不过是拦一下那些丫头,并非有意对娘不敬,还请娘原谅我”
朱和翔听了,一怔,对朱赵氏道“娘,赵氏确实做的有些过了,不过她也是一心为家里办事,心急些也是有的,娘你莫要同她计较。”
俞西西听了,连忙道“是啊娘,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您拿出多么贵重的饰。五儿妹妹也不是那等贪图富贵之人,您只要随便拿出一两件饰,给五儿妹妹,让她知晓,您对她是满怀善意的,那就足够了”
朱和翔觉得俞西西的话很是入耳,也附和道“娘,赵氏说得不错,您若是觉得吃亏,那饰值多少钱,儿子这里给您补上就是。”
朱赵氏差点气到吐血,她堂堂一个伯府夫人,会在乎区区一两件饰么
她在乎的,是颜面本来,儿子纳了兄长之妾,就够丢脸的,若是传出去,说是她还给徐五儿添妆,岂非是说她对这个妾室十分满意么
朱赵氏是什么人,那是一个能为了区区面子名声,便不许儿媳下堂,活活看着她被折磨死的人。如今,又怎肯为了徐五儿坏了自己的名声
不管朱和翔和俞西西怎么说,朱赵氏就是死活不肯,最后甚至借口头晕,直接回内室躺着歇息。朱和翔无法,只能放弃劝说。
夫妻二人出了朱赵氏的院子,许是因为方才“同仇敌忾”
之故,朱和翔对俞西西态度大为转变,很是温和道
“夫人,这次辛苦你了。你为五儿如此费心,看来的确是认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决心痛改前非了。待五儿入门,我定要让她好好感谢你。”
免了,只要你不纵容她虐待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俞西西心道,嘴上却说“那饰之事怎么办”
“无妨,娘不愿意拿就算了。我那里还有几件饰,本来是打算待五儿入门后送给五儿的。如今就先交给你,你对外就说那几件饰是娘给五儿的,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你妹俞西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对朱赵氏那老太婆又没什么好感,这件事做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想到朱赵氏听到自己儿子这神来一笔,会是什么心情,俞西西就觉得一阵爽快。
正在这里,只听“咕噜”
一声,却是朱和翔肚子里出来的声音。
朱和翔这才想起,之前他是没饭吃,这才来找俞西西。谁知俞西西说起饰之事,让他根本忘了自己还在饿肚子。
朱和翔此时看俞西西比较顺眼,也就没有疾言厉色,而是道
“夫人,听说你上厨房闹了一场,弄得大家都没饭吃,这是怎么回事”
俞西西连忙把自己要厨房去置办酒席,结果被他们顶回来的事说了。
朱和翔听了,十分不悦道“你做得对,这等刁奴就是要好好惩治,连主子要些东西都推三阻四的,留她们何用”
说着又道
“你也太过心慈了,这种东西,就该打上一顿板子,直接丢出府去,还留她们做什么”
俞西西道“老爷说得是,只是我想着后日五儿妹妹就要进门,这些人毕竟是做惯了厨房里的事的,若是贸然换人,只怕这酒席置办起来难免要出纰漏,不如留下她们戴罪立功,想来她们吃了这一场教训,也不敢再生事了”
朱和翔一想,也是,要是为了这几个刁奴坏了五儿的大事,岂非因小失大。
俞西西见状,又趁热打铁道“老爷,为了让这些人知晓事情轻重,还请老爷派一个心腹小厮,去同她们说一声,震慑一下,叫她们不敢再生事。”
朱和翔听了,自然无有不从,叫了一名叫来贵的心腹小厮,陪着俞西西一起去教训那些下人。
孙婆子浑身是伤地在厨房里捱了半日,没有等来救兵,反而等到了气势汹汹而来的俞西西。
光是俞西西也就罢了,可同她一起来的,可是大老爷的贴身小厮,来贵。
来贵的意思就代表了朱和翔的意思,孙婆子心底一片冰凉,老夫人直到现在都没派人来,反而是来贵来了,可见今日之事老夫人完全是默许了。
孙婆子不知道,朱赵氏现在还躺在床上装病,害怕儿子逼问她要饰,根本就把孙婆子的事给忘了。
没了靠山,孙婆子再不敢嚣张,俞西西吩咐她办酒席,她也老老实实地应承。
这办酒席不同于之前俞西西要的饭菜,这钱公中可不会给她出。但孙婆子此时是戴罪之身,也不敢问俞西西要钱,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掏了。
孙婆子在厨房这许多年,没少克扣,这么一来,虽然不至于倒贴,却也把之前贪的银钱花了大半。
孙婆子欲哭无泪,还不敢在俞西西面前露出来,只能赔着笑脸送她走。厨房里的其他人见了,都是心下凛然。
孙婆子还是老夫人的陪房,都没能在大夫人手里讨到好,看来她们以后可要注意一些,千万不能得罪大夫人。
次日,俞西西便感到府里的下人态度明显大有转变,本来一个个的,都对她这个大夫人表面有礼,实则冷淡不屑。这会见到她,却是一个个满脸谄媚笑容,生怕自己找他们麻烦。
张嬷嬷见了,只觉得闷在心里多年的郁气都消失了,本来微弯的腰也挺得直直的,走在俞西西身后。
俞西西却没有丝毫喜意,她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开始罢了,真正的难关还在后面。
几日之后,承恩伯府之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府门大开,门前还摆着流水席,过路客人,不论贫富贵贱,只要肯说句恭喜的话,都可以坐下来敞开肚子吃上一顿。,,,,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