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时璟也查过青烟山庄里的监控,唯独少了花瓶被掉包的那一段。
而现在,又从秦云这里听到了这么一段。
这两件事看着风牛马不相及,但作案手法却意外的一致。
时苒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个想法,额头上却落下一道有些微凉的触感。
她睁开眼,面前却一片黑暗。
是秦琛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她抬手,想将他的手挡下来。
却听见秦琛语气温和地说道:“休息一会。”
时苒挣扎了一会,手又垂了下来。
她确实累了。
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秦琛察觉到掌心下的没有那阵轻微的痒意后,才轻轻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给移开。
时苒没睡着的时候,睫毛总是一颤一颤的,像羽毛拂过一般。
有些痒。
这种若有似无的触感,却莫名地让他有些上瘾。
好像,这点痒意不仅划过了他的掌心,更划到了他的心尖上。
车内一时安静得只有呼吸的声音。
白宜年在前排默默围观。
看到秦琛的举动,简直叹为观止。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女生追秦琛。
相反,还有很多。
就算不靠家世,就光凭那张脸,追秦琛的人也不会少。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行情也不比现在的时苒差,情书收都收不完。
但秦琛连看都不看,也懒得一封封退回去,等攒到一定程度了,觉得碍眼,就直接丢了。
有个追他很久的小姑娘,每天坚持不懈地跑来表白,秦琛连正眼都没看过人家。
直到有一天,小姑娘目睹了他像丢垃圾一样把那些情书丢掉的场景,愣住了。
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问:“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当时还是秦少爷的秦琛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嗯。”
连多一个字都懒得回。
反正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小姑娘当场就哭了,哭了一会,见他确实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才抽抽噎噎地走了。
后来成了秦三爷,对秦琛趋之若鹜的人只多不少。
奔着钱的,奔着权的,还有对他那张脸一见误终生的。
总之,各色各样的都有。
而在那些人当中,也不乏长相家世都很出色的。
但秦琛也没给过一个眼神。
他虽然长了一副妖孽长相,但为人却很冷血,一颗心比万年不化的冰山还要坚硬。
女人,对他来说,还不如做生意来得有意思。
白宜年早些年还会调侃几句,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
结果没想到,冰山一样的秦三爷,融化起来,居然这么炽热。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能把小姑娘气哭的人,现在会对着另一个人如此小心翼翼。
连时苒皱个眉,他都看不得。
白宜年以前没想过卑微这个词还能用来形容秦琛。
但这会,确实替他心酸了一把。
感觉他跟养女儿似的,而被捧在手心的那个,都还没开窍。
不过他只是唏嘘了一秒,便又幸灾乐祸地想,果然是一报还一报。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见时苒闭着眼,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放轻了声音,对秦琛笑道:“你说,要是小嫂子知道你以前那些光辉事迹,会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