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求情,那聂初程的父亲只会死得更加凄惨。
“魔头!我和你拼了!”
聂初程的母亲亲眼看着丈夫被千刀万剐,情绪早已崩溃,拉扯中竟真的挣脱侍从的束缚朝陆金相扑来。
一个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够敌过训练有素的侍从呢?
陆金相依在凳上,脸上带着欣赏的笑意,好似在看自己豢养的家畜一般。
一柄长刀贯穿了她的胸膛,是黎阳。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沈云星根本来不及阻止。
“娘亲!”
聂初程的呼喊声已经破音,但他实在太瘦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倒在血泊中。
血泊中的人并未彻底死去,她挣扎着,爬向远处木架上的人,留下一路血痕。
“相公……”
她的声音微弱,动作也渐渐吃力起来。
一众人就这么看着,表情漠然,除了聂初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终是靠拢在木架前,永远闭上了双眼。
那时的沈云星不懂,这大概就叫做至死不渝的爱情吧!
“黎阳处理得不错,这女人是该死了,聒噪!”
陆金相满意点头,站起身来,目光移向沈云星,“剩下这个就给你们玩吧!”
聚集在此处的侍从大都跟着陆金相离开,聂初程得以活动,跌跌撞撞爬到双亲身旁,小心翼翼试探着二人的鼻息。
沈云星望着他,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父亲、母亲,醒醒……”
聂初程发丝凌乱,双手颤抖、声音哀求,原本白净的衣服早已满是血污,他没有勇气去看父亲那残破的躯体。
沈云星颤抖着闭上双眼,用力平复心绪,冷声命令下属:“把这里处理干净,把他带回我的殿里。”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殿中的,那残忍的画面一直盘桓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殿下。”
黎阳站在身后,欲言又止。
“我知道。”
沈云星长呼一口气,“你的做法是对的,从她挣脱的那一刻起,便是活不了了。与其让她受尽折磨,不如死得痛快些,最起码,父君没再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
魔君殿中,谁人不知陆金相视人命为草芥。
在他眼里,修真界的人就是玩物,若是顺服些,还能留些时日,若是惹其不快,那必将会被折磨致死。
“黎阳,替我安葬他们吧……”
沈云星是无力的,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是被陆金相监视着的。
有些事,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嗯。”
黎阳应承下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那一日,沈云星生出一个念头来:快些变强,坐上魔尊之位。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再如此下去,整个魔族都将为陆金相的残忍行为付出代价。